顾老夫人病急乱投医,没有考虑就说了出来:“钦差进城时能否通融通融,也让老爷进城,在城外一直呆着,疾病满天也不是个事。”
这触及到家仆的盲区了,他哪有话语权,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回答:“夫人,这就不太好说了……”
别看顾云舟坐着桌子前一直不说话,耳朵可没停过,一字不漏尽收耳朵,听到这也觉得荒缪,忍不住再次出声:“这钦差办事可不是过家家,人家可是手持圣旨奉命行事,哪能想一出是一出。”
顾云舟现在真的是家里的主心骨了,顾老夫人急在心里,听到顾云舟的话也不再说什么,唉声叹气回到了椅子上。
“钦差可知是哪位大官?”只是顾云舟随口一问,随意到不能再随意,本就觉得不能答出,问完后就将注意重新转到账本上。
万万没想到,家仆竟能说出,说出的结果让两人惊了又惊:“回少爷,这只是小的无意间听郡守说的,来的大人好像和徽州有点关系,曾是状元来着。”
状元,徽州,特指以显明,徽州近年来出的状元可不就只有苏逸。
顾云舟微微皱眉在思考,虽然有意往苏逸身上想,但要认真说,上任不足一年的的他封钦差,顾云舟觉得不太可能,另一方面来说,他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
无意识往吴嘉平身上看,见她神态平常,比自己还要冷静不少,顾云舟闭眼轻摇脑袋,把乱七八糟的事晃出去。
顾老夫人可不像顾云舟那样思量再三,她就有什么说什么,全靠感情用事,一听是钦差和徽州有关,忍不住又和顾云舟喋喋不休:“云舟,你得想个办法,既然钦差和徽州有关系,咱顾家就和他没个交情吗?咱不求钦差别的,让你爹平安到家就好。”
顾家确实交友不少,顾老夫人说这话还是有依据的,不说别的地方,就徽州能叫上名的大人物,都是你帮我我帮你。
顾云舟心烦气躁,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失去一些耐心:“娘,你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了些,那钦差还不知是何人,哪能妄下定论。”
瞧他这个样子,顾老夫人也没好气,将自己认为的一一道出:“那钦差还不好猜,都说是状元出身,能和徽州扯上关系的状元可不就是半年前那个,那时你爹还让你去拜访,才过了多久你就记不清了。那段时间又是送礼又是献殷勤,现在有事了就不能拿点好处吗?你要是不去,赶明钦差来了,我一个老妇就跪在城门口求钦差。”
顾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顾云舟吓得坐正了,连忙过去安抚,让了步低声下气道:“好好好,我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爹平安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