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看着浑身湿衣披发的她,又愣了愣,半会终于动了,强作镇定生硬点头。
“徒儿明白。”细一听,压得有些低的声线透着掩不住的慌张以及兴奋愉悦。
他这才微微起身,眼里带着些还未散去的念头,蒙蒙的仿佛藏着些什么让叶染看不真切。
“师尊体质特殊,徒儿理解。”
他没忍住抬手将叶染脸颊几缕湿发拨开,神情雾雾沉沉,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满心满眼都余下身前的人一般。
“徒儿去给师尊准备几套法衣。”
他往常总会幻想师尊沐浴时的模样,果然比他梦里还要勾人摄魂。
叶染盯着手中已安静褪回一条粉线的禁术,颜色似乎深了一点。
“好,去罢。”
墨清低沉压抑的嗓音响起,“弟子马上回来。”
说着他迅速抓起地上的外衣,顺手将那把沾血短刃收走,脑子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兴奋过度,连步伐都出奇凌乱。
叶染望着多少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背影,半会抬手捂了捂发烫的脸。
啊啊啊——
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她身上啊!
被徒弟发现是女的倒没什么,反正迟早都要说的,可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发现啊!
好崩溃。
最重要的是差点一个把持不住上了徒弟啊。
本就摇摇欲坠脆弱不堪的师尊威严这回彻底碎成了渣渣。
叶染心头如六月飞霜。
都是禁术,为啥给她下的就这般与众不同,连化神修为都压不住。
好想掐死蓝渊,明天找他算账去,给他也放几碗血。
不,现在就去。
怒气冲冲打开浴室门,凉风迎面一吹,脑子一醒。
叶染弱弱缩回手,体内灵力空虚,“……还是明天再去吧。”
随手施了个术法将身上弄干,叶染步出浴室,躺尸般瘫在床上,发呆了半晌才反手把丝被一拉,整个人缩成一团窝进被窝内。
好丢人,没脸见人了,简直名誉扫地。
(╥﹏╥)
突然很想回联邦,在这里把脸都丢光了。
好想去亖一亖。
莫得心情,睡觉,明天找人揍一顿出气,再吊起来抽一顿要解术方法。
而与此同时的墨清。
拖着一身的水渍出门,他懵得都忘了施法将身上的衣服弄干,手中握着那件外衣和短刃,愣愣的走在长廊下。
其实刚刚师尊说什么他并没有听明白多少,只是下意识的回着话,脑中早已被一行字刷满了屏——
师尊是女的,他的师尊是女的,女的,女的——
啊啊啊啊——
他的师尊是女的。
墨清甩下手中的湿衣,根本没缓下来的热意瞬间又飙到最高点,头顶都热到要冒烟般,脸上的妖纹红得似要滴血。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猛地变回原身,一声龙吟在寂静的血月里响起。
黑色的妖身腾空而起,直直飞出院落,越过魔城,下一瞬窜到魔界边缘的某座山峰上。
巨大的妖身在丛林里肆意翻滚试探缓解浑身的兴奋燥意,心跳快到似要从胸腔蹦出,整个妖身烫得连鳞片都像要烧起,将一片林木尽数扫倒似乎也无法冷静下来。
扫完这一片,又扫下一片,直到整个峰的林木都倒得七七八八,他又窜往峰下的河流。
在河里翻腾几遍,脑子被冰凉的河水冲刷,总算是回归了些许神智。
可他师尊是女的。
一想到这个事实,刚冷静下来的脑子与妖身又开始激动得直颤颤。
不得已又在河里游了十来圏,蹦哒一通后,将那股莫名兴奋的心与发烫的温度压了压,才敢变回原身,回到院落里。
墨清竭力压下心底的激荡,但被师尊惹起的那股燥意却怎么也下不去。
他神色沉沉的看着身上的湿衣,扭头走向旁边的静室,解下一身湿衣裳。赤身走到屏风前,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起此前收集叶染习惯性携带的帕子。
捏着那帕子,他低头凑近轻嗅着上面一点微弱的清香气息,脑中却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师尊的模样。
清晰到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盯着又一条被弄脏的帕子,墨清眸光幽暗,现在光是靠这些帕子,已经无法让他感到满足了。
“我的师尊……”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像这样隐忍多久。
如果师尊不愿,那他……
发泄过后,墨清迅速收拾妥当,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转身走出静室。
叶染没忘记徒弟说要给她准备法衣的事,根本没敢睡。
室内不知安静多久,直到叶染以为墨清不会再来的时候,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叶染,再次寒风过境。
丢人,就是丢人。
去而复返的墨清推开房门,发现床上的一团,眼神柔了柔。
将手中的玄色法衣搁在案上,他一言不发的走上前,蹲下身,凑到叶染跟前轻唤一声,“师尊。”
听着耳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叶染“嗯”了一声,想闭眼装睡。
不敢睁眼,希望刚刚真的只是她的幻觉。
好尴尬,好丢脸。
实在没脸见人。
麻烦徒弟你能不能有默契一点对刚才的事当作没发生过?
墨清似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想起刚刚的事情,不由得眸眼一深,峻脸又爬上一抹红晕,唇角勾起抹压不住的笑意。
他伸手准确无误的拉出叶染缩在被窝里的手,压着声线问道:
“师尊伤口还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