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抱住凉亭的柱子,就是不撒手,“师尊,我要等师尊回来,我要师尊。”
叶染本是看戏,闻言心头又是一颤,哄道:“师尊在这里。”
“嘘!”苏言一一把捂住他的口,“要死啊!小点声,这回要是被长老抓到,可不是抄门规那么简单了。”
墨清不理会他,通红着眸子,师尊师尊嚷个不停。
“师尊闭关呢,在这里等不来的,咱回去,我带你去师尊闭关的洞府等行不行?”
“不要,我要等师尊回来。”
“靠靠靠……”
叶染立在凉亭里,看着两人闹了大半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久山上飞下来一道人影,正是池澜。非常干脆利落的一掌拍晕了发酒疯的墨清,然后一手一个提起两人回了御剑峰。
池澜重罚了两人一顿,搁上老三这么不安分的师弟,连叶染都觉得老二这些年受累了。
罚了几天,墨清依旧会抽出时间到洞府门前来呆上一阵。
“师尊,你怎么还不出来?徒儿好想你。”
叶染应道:“嗯,再过两年。”
她在这梦境中,已经自说自话习惯了,虽然他听不见,可她就是想应。就像他,明知里头的人听不到,就是想说。
某天,老三突然一脸神秘兮兮的塞了两本书给墨清,“回头晚上偷偷看。”
墨清一脸懵逼,“什么功法?”
苏言一一把制住他翻书的手,“晚上再看,唉~谁让我是你师兄,这种东西,我不给你寻来,谁给你啊!你要记着师兄的好,以后要对我好点,知道吗?”
墨清点点头。
叶染一脸好奇,跟着墨清进了他的屋。
修长手指翻开书页时,叶染探头望了去,顿时笑弯了腰。
这个老三,竟然给小徒弟两本双修功法。最好笑的是,一本是男男的,一本是男女的,上面还画有精致的图案,怪不得那些小弟子看得欲罢不能。
叶染看着墨清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满脸通红的走出了门,看样子,大概是揍苏言一去了。
她跟上去,还真是揍老三,追着老三转了御剑峰几圏。
苏言一边跑边吼:“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其他弟子就是求我,我也不给呢!”
“不好看么?不合你心意么?那你要什么类型的?师兄给你寻来!”
墨清羞红着脸,扬着剑追了上去,“住口!”
池澜只当他们二人日常闹架,也就不管了。
墨清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想烧了那两本书,掐到手边的法诀滞了好半会,撤了。
接着又好奇的打开了那本男男的看了看,红着一张脸翻了良久,研究了起来。
叶染捂脸,为什么要默认选男的啊?
所以她徒弟这么简单就弯了?然后又直了?
次日一早,墨清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了门。
手里端着木盆,里头放着一堆衣物。心虚般四下张望了一圏,见没人,接着头也不回,一路沿着长廊走到后院溪水边。
把手里的盆子放在溪水旁,取出了压在底下的床单和裤子。
他凝视着那一片干涸的白色,脸顿时又红到了耳根,一把将衣物按进水里,使劲的搓洗。
叶染立在溪水旁,一脸淡定。生理课什么的,在联邦的时候帝师有带她去上过,自然知道。
正常生理现象,基操,勿慌。
叶染看着小徒弟一连洗了好几天床单,就有点慌了。
等晚间墨清回屋歇息时,特意跟了上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在研究那本书。
看书是看书,不过不是双修的书,叶染心下松了点,立在旁边看了许久,正要走出去。只见墨清放下了手中的书,突然摸出了幅卷轴,缓缓打开。
这小子竟藏有避火图?
叶染又凑了上去,一看,脸抽了下,那不就是她么?
这幅画像与之前在圣泽宗时那群小弟子让她签名的画像差不多,只是衣服颜色有些许出入,这一幅贴切一点,而市面上那些,衣着描画得更华丽些。
“师尊。”墨清喃喃唤了声,眸色浓黑,沉沉如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拂过画像的脸,神色间又是迷恋,又是渴望。
叶染还来不及应,就见徒弟扯开了腰带。
叶染脸裂了,立马转过身去,听着身后一声声“师尊师尊”的低哑叫唤声,又是羞又是气,飘出了门去。
竟敢拿她的画像当避火图!
叶染扭头打算出了梦境,揍徒弟一顿,没走出两步又顿住了脚步。
算了,机会难得,再看一段。
墨清在御剑峰上生活很规律,早上和俩师兄练剑练术法,下午到她洞府前打坐修炼,偶尔老三乱入拉他下山去浪,要不就是到听辰峰上偷吃,或者每隔一段时间外出做门派任务。
至于晚上……不说也罢。
叶染从一开始的裂开到后来渐渐麻了。
少年人么气血方刚的,正常生理需求,没啥的,理解。
理解是理解,难以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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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时间过得很快,十八岁的少年一转眼就二十了。
在她出关前几天,墨清一如往常,候在她的洞府前,静静的站了好一阵,才闷闷开口道:“师尊,五年多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叶染“嗯”了一声,“再过几天就出关了。”
墨清慢条斯理的系好手中的发带,“师尊,徒儿要和三师兄外出做任务,过几天便回来。”
叶染道:“去罢,回来就能见到为师了。”
墨清却道:“徒儿不在这些天,师尊可别出关哦,要等徒儿回来。”
叶染侧眸:“你不是想为师出关么?”
墨清自顾自说下去,“这样,师尊出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徒儿。”
叶染笑道:“为师第一眼看到的是两只豹妖。”
墨清又站了良久,黑沉眸光明明灭灭,盯着那紧闭的洞府半天,才转身离去,离去前又回头叮嘱。
“师尊,徒儿很快便回来。”
叶染摆摆手,立在原地看着他走远,轻叹了一口气。
心念一动,想出了徒弟的梦境。
眼一睁,却发现身在异处,她眉头拧了拧,脚不沾地,轻飘飘的穿过了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