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水碧一阵头疼。
我的主子欸,这个时候就不要提她这个有几分姿色而且曾经勾引过他的女人了吧!
这样很容易讨不到老婆的!
似是觉得不够,顾青莲又道:“我还把竹镯给了你。”
“那现在还给你,”杨婉竹干脆利落地把镯子摘下,丢到地上,气鼓鼓道,“我怕你被龙王杀了,为了帮你才冒着危险跑回来的,我是真的怕你死了!”
此言一出,杨婉竹怔了一瞬,又俯下身把镯子捡起来,重新套回顾青莲的手上:“虽然这么说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但我确实,真的怕你死了。”
假话说多了,有时候自己也会分不清真假。
水碧哀嚎道:“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是看在我方才累死累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把我收回灵器里吧,我的身形快维持不住了!!!”
……
龙宫由一个巨型贝壳雕琢而成,琼楼玉宇,美轮美奂,宛若一座沉睡海底的王城。
杨婉竹他们到时,守卫虾兵蟹将都被打昏在地。
女官神色一凛,连忙冲进殿内。
龙王他老人家被五花大绑在宝座上,嘴里塞着一团海藻,他怒目而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贴身守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杨婉竹一一检查过,只是轻伤,没有死亡。
龙王被女官救下,吹胡子瞪眼道:“史官,你你你你带他们来,居心何在,是要逼本王让位吗?比武场全程由你负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你绝对逃不出干系!还不滚去水牢领罚!”
女官姓史名官,手底下不服气的虾兵蟹将常常在背地里叫她“屎官”。
一直以来她都尽忠职守,苛求完美,此次酿出大错,倍感内疚,听到龙王要罚她,亦无怨言。
“是。”
杨婉竹婉言道:“龙王大人,这件事其实不干女官大热的事情,她一心为公主择婿,对龙王大人您忠心耿耿,您不如放过她这一次,让女官大人将功抵过,和我们查清公主殿下死亡的真相。”
龙王暴跳:“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伶牙俐齿的小娃娃?”
“我姓杨,是顾公子的媒婆。”杨婉竹嘿嘿笑道。
“好啊好啊,要我女儿性命的凶手,居然有脸为别人求情,本王首先要做的,就要把你们两个杀人狂徒枭首示众——来人!”
杨婉竹拦道:“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
紧接着发现,龙宫稍微顶点事的虾兵蟹将都被打趴下了,龙王“来人”来了半天,只缓缓游来一条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的袖珍鱼。
杨婉竹安心地站在一旁,默默地为顾青莲竖个大拇指。
顾青莲冷声道:“你女儿不是我杀的。”
方才龙王便是被顾青莲三下五除二绑成了一只动弹不得的粽子。
龙王心有余悸,压着声道:“难不成本王的女儿还会碰你顾公子的瓷吗!本王承认,你是有些许的本事,才能在本王大意时降住本王,但是这里是龙宫,是我水族的地盘!我八个儿子听到我的召唤令马上就会回来!你休想全身而退!”
顾青莲道:“让我看看公主的遗体。”
如果他没有擦错的话,应该有他要的东西藏在龙宫才对,只是他找遍龙宫都没有找到。他又惦记着阿姐的安危,只得暂且作罢。
龙王一口咬死:“绝无可能。”
顾青莲看向史官:“劳烦女官您带路了。”
龙王叫道:“史官,你敢!”
史官开口道:“我相信杨姑娘,随我来吧。”
十位龙宫灵力高强的术士在源源不断地往公主的体内输入灵力,延续着她即将消散的生命。
公主一身白衣,紧闭双眼,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阁楼下,报名吻醒公主的男人已经排好长队。
身披巫袍的大巫师注视着公主的睡颜,她的身上的确看不到任何伤口的痕迹,可是她却一睡不醒。
巫师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镜,说道:“公主殿下的情形,像是中了一种禁忌的诅咒,只有与她真心相爱的男人才能够将她吻醒。”
龙王大骂:“这是什么破诅咒,本王的公主尚未出阁,怎会有与他真心相爱的男人!要是随随便便被一个男人吻了,她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史官沉声道:“陛下在意究竟的是公主的死活,还是公主的婚事。”
“放肆!”龙王脸色铁青,冲上前揪住史官的衣襟,压低声音警告,“你这条大嘴巴鱼最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陛下——”史官泪流满面,“你救救公主吧,晴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心里喜欢谁,我们都清楚,这场比武招亲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闹剧。我看着我自己养大的花,一天天的枯萎,我的心好痛啊。最歹毒不过诛心术,您把八殿下送到外边,不准他回来,不就是在诛公主的心吗?!”
龙王双目颤动,牙齿咬得咔嚓作响,手上力道大的恨不得把女官掐死:“你,你胆子也太大了!”
女官含泪道:“您只顾及您的脸面。”
那晚,晴儿似乎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他温顺可爱的小女儿头一次对他大发脾气,在挨了他一巴掌后伤心地收回身上所有的刺,哭着道:“父王,您只在乎您南海龙王的脸面!”
龙王深吸一口气,撒开了手,史官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杨婉竹听着糊涂,和顾青莲咬着耳朵:“他们在说啥,你听得懂吗?”
顾青莲淡淡道:“妹妹爱上了哥哥,父亲为了家族的脸面不允,千灵鸟的书上这样的故事多了去。”
杨婉竹吃惊地捂住嘴,暗道:好一出家庭伦理戏。
“不对,你怎么对别人的家里事这么清楚?”杨婉竹咦了一下,“难道你也想入赘南海?虽然但是,我家确实没有南海的金碧辉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会怪你的。”
“把这半年来的房费结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