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嗨疯了。
顾扬对着江奕说话,他听不清,只好大声嚷嚷道:“你说什么?”
他喊得嗓子有些发痒,拉起顾扬就往走廊上走。外边清静不少,至少不用大吼大叫的才听得清。
江奕看着里面中央舞台上疯狂蹦跶的一堆人,还有拉着身边人一个劲往舞台上挤的庄庆尧,晃着手里的酒杯:“老庄又受什么刺激了?”
顾扬无奈地双手支在窗台上,弹出一根烟递给他:“没说,应该就是被柯家人挤兑狠了。”
江奕把酒杯放在靠边的窗沿上,接过烟笑了笑:“他丫可真倒霉。”
“帅哥,要火吗?”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扭着腰走到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个打火机,火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江奕。
江奕皱了皱眉,没有搭理对方,夹着烟转头在顾扬手上借了火。
年轻男人轻轻“哼”了一声,扭着快要断了的腰,往外走去。
顾扬也点上烟,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都这么过来的。诶,你和小何的事儿……”小何就是江奕先前养了大半年的小傍家儿。
江奕眼皮子直跳,对方要是再留一会,他就踹上去了:“这事怎么快就传开了?”
顾扬转过头看他:“小何跟了你这么久,谁不知道?圈子里这么点事哪里藏得住?”
江奕还是觉得这消息传得太快了。从他知道小何背叛自个、再到他开始收拾那对狗男男,拢共不过四、五个小时,怎么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皱地都快能夹死苍蝇。
顾扬以为他还在烦小何的事儿,拍了拍他肩膀:“想开点,没几天这事就过去了,多少人因为小傍家儿跟家里吵翻天,和他们比起来,你那点事都不是事了。”
他们的圈子里,养个小傍家实在算不上新鲜事儿。只要拎得清,不和工作、家里扯上关系、不过火地玩玩儿,都是平常事。
江奕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他摇了摇头:“就这样吧,我也不可能把他们嘴都堵上。”
他胃口比较挑,这大半年里,小何在小0的圈子里算得上小有名气。但他还是感觉这事传得太快了,像是背后有只推手,一路推动着事情发展。
江奕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庄庆尧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们,死活拉着他们回去。他们只能进屋继续接受巨大声响的轰炸。
等庄庆尧喝高兴都凌晨两点了,酒吧里的年轻人还在舞台上疯狂挥洒汗水,跟不会累似的。
期间也有人过来搭讪,都被江奕无声拒绝了。顾扬是个好脾气的,刚开始还笑着摆摆手,后边儿也有点懒得搭理对方。
他们也烦这些破事儿,所以平时还是喜欢开个包间,能清静些。结果今天晚上的始作俑者跟只死猪似的倒在沙发上,早就不省人事了,留下个烂摊子给他们。
两人架起庄庆尧往外走,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江奕气得想把庄庆尧就这么丢马路牙子上,让他清醒清醒。
顾扬没怎么喝,扭头对着江奕道:“我叫了司机,就在外边,你和老庄都到我那睡一晚吧。”
现在已经不早了,司机把他送回去,再送江奕他们俩,天都快亮了。江奕也喝了不少,庄庆尧就更不用说,整个一行尸走肉。
虽然大家都是男的,但他也不放心让他们俩醉鬼自个儿回去。
江奕道:“别了,直接送我们去旁边的酒店凑合一晚吧,你那儿离我公司有点远,明天还得绕一大圈。”
要是早高峰堵在大马路上,也够糟心的。
顾扬点点头:“也成。”
司机远远看到他们几个,过来替江奕。顾扬朝他说了一句,俩人架着庄庆尧往酒店走。
酒吧隔壁就是酒店,江奕被外面的冷风这么一吹,虽然酒醒了点,但是有些冷,脑袋晕沉沉的。
他胳膊支在前台柜上边,听到前台的人说没有他们要的双人套房,就剩下几间商务大床房。
而庄庆尧的状态也不适合一个人睡,两人还是得一个房间。
“都成,凑合一晚吧。”江奕已经习惯倒霉了,觉得自己今天肯定不宜出门,真是倒霉到家了。
司机和酒店的人把庄庆尧架到房间里扔到床上,江奕头重脚轻的,完全听不清顾扬在说什么,光顾着点头了。
几人走之后,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头刚沾到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江奕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头都要裂开,看东西还有点重影。他拍了拍脑袋,在地上找外套,他手机还在外套里边。
庄庆尧听到动静也醒过来,捂着头骂了声“操”,江奕摸到手机,掏出一看,都10点半了。
庄庆尧声音沙哑得跟吃了石子似的:“哎,我手机呢?”
江奕摸了摸他外套的另一只兜,果然也摸到个手机,肯定是顾扬塞进来的。他把庄庆尧的手机往床上一抛,顺便给自己手机解了锁。
一点开就看到聊天软件上有消息,他点进去一看,第一行是一个陌生的头像和名字,他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对方昨天20点15给他发了信息:“你好,我叫洛羽。刚才忘记和你说声抱歉,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