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念虽然笑着,但他的语气很认真。
他对萧宴说,“你跪下磕头叫叔父,我帮你。”
萧宴直直地盯着萧九念,半晌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九念反问,“我看着像不了解实情的样子?”
“你知道章辛那个败类虐待妻女,你知道裴雪娘无助地要寻死,你知道九月梅那么小的孩子要面临家庭的巨变。你竟然只想到借这件事让我对你低头屈膝?”
萧九念笑,“那又如何?你只说答不答应”
萧宴对萧九念的厌恶更多了一层,他几乎是吼着,“你简直冷血无情。我萧宴宁愿认外面的乞丐做叔父,也不会认你。”
萧九念冷冷地看萧宴一眼,“记住你说的话。”
“我记得,我记一辈子。”
长乐郡主私宅
九月梅端了汤药喂给雪娘。
九月梅这几天瘦了一圈,大大的眼睛通红,小脸平静而哀伤,几乎看不出之前是个活泼爱笑的女孩。
雪娘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出血迹。她头晕眼花,胃里阵阵恶心,实在没有胃口喝下汤药。可女儿殷切的目光看着她,她心里又酸又疼,就着碗边把药喝尽了。
九月梅的眼中泛起安心的光,她拿出一颗腌制梅子放到母亲嘴边,“阿娘,吃了就不苦了。”
雪娘含了梅子,抚摸着女儿的小脸。
“背首诗给娘听听好吗?”
九月梅偎在雪娘怀里,母亲怀抱的温度让她如同回到婴儿时期,感受到安定温暖和幸福。
她稚嫩的声音抑扬顿挫。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她仰头看着母亲,“阿娘,有你教我文章,宴哥哥教我拳法。等我长大了我要去考文状元,还要习好武功,我以后会保护好阿娘,不让任何人欺负咱们。”
雪娘的心暖得要化了,她看到女儿大大的眼睛里对未来的憧憬,红了眼眶。
“阿娘,你不相信吗?”
雪娘噙住泪,“咱们大乾朝虽说有女官,却还没有过女状元呢。阿娘相信你,九月梅长大了一定文武双全,可以保护阿娘,还可以做个好官,保护更多的人。”
书童安顺敲门进来。
他提了一篮子樱桃,摆在床边的小榻上。
“我们少爷叫水果铺送来的。”
雪娘和九月梅忙道谢。
安顺骄傲道,“不用客气,我们少爷和宴公子是至交好友。少爷说了,你们安心在这里住着,想住多久都可以。吃的喝的用的,我们林府全包了。”
“还是劳烦小哥替我们母女给林少爷道谢。”
安顺应下。
九月梅端来水,雪娘耐心地将樱桃去了梗洗干净填进女儿的小嘴里,九月梅也有样学样洗干净樱桃给母亲吃。
日头西斜,平静的下午母女俩就你来我往地说着笑着,其乐融融。
九月梅去倒水,雪娘将篮子里剩下的樱桃拢了拢。她手指间碰触到一个硬边的东西,伸手去掏,发现篮子底压着一封手心大小的信,上面写着‘雪娘’二字。
那字体异常熟悉,是章辛的字。雪娘立刻脸色煞白。
院子里,安顺叫住九月梅。
“小姑娘,刚才在屋里你背的诗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