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等完复活倒计时迫不及待地登进了游戏。
是熟悉的第一次登入游戏的房间,难不成读档从头再来?
不过她很快发现不是,因为此时的时间应该是中午,卧室被窗子外的阳光照得很亮。
伊菲娅的家人们都聚在客厅,兰娜是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的,“伊菲娅,你醒了?!”兰娜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歌尔亚在一旁扶住了她。
安澄看到伊菲娅的家人的眼睛都泛着红,在她复活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她忧心。
兰娜仰头闭上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一脸感激地呢喃着感谢沃坦,在场其他人都小声祷告了句,为了合群,她也感谢了一下。
伊菲娅的父亲罗杰示意她坐下,向年迈的主教请求道:“请主教帮忙看看伊菲娅现在是否康健?”
“她醒来就是平安无事了。”主教温和地看着她。
兰娜和歌尔亚在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哭出声,罗杰先生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从他们交谈中安澄得知她在五月祭前夜失踪,现在是她“昏迷”后的第四天了。
在她失踪期间发生了一桩惨绝人寰的异教徒伤人案,镇长和村子中四名居民都被异教徒残忍地杀害了,只活下来一个叫安森的年轻人,但他也疯了。
消息传来时,伊菲娅还未归家,他们遍寻无果担心她出事,这时有对夫妻登门将昏迷的她送回。
听描述应当是她先前碰到的那对贵族夫妻,他们迷路在希罗先的旧建筑中正巧发现了她。
镇长都出事了,使得弗恩小镇人人自危,这几日家家闭门不出,别提什么五月祭的热闹氛围了,小镇的守卫也险些乱做一团,幸好主教及时寻来了赶来支援的魔法小队。
近几日,伊瓦尔司铎在帮忙稳定人心主持事务,小队在调查那桩惨案。
伊菲娅一家在操心昏迷不醒的她。
罗杰检查了伊菲娅的心跳和呼吸都是正常的,和睡眠中没有什么分别,一开始他们以为她很快就会醒来,但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请了主教上门帮忙查看她是否像上次一般沾染了邪恶气息才导致昏迷不醒。
主教用他一直佩戴在身上抵抗邪恶气息的法器做了检查,没有异常。
每个教会的神职人员的人都会有一件这样的法器,有些虔诚的信众也能够得到,法器是一串可以佩戴的项链,吊坠形似盾牌,材质是一种可以承载魔法力量的铁,图案是一只眼睛镶嵌在座椅背部,座椅上放着一只矛。
长久以来,至少在弗恩小镇,没人见到法器出现过异常,所以人们一直认为这是一种代表神职人员,代表虔诚的物品。
听来听去,安澄发现自己和那桩惨绝人寰的事件似乎没有半分关系?
嗯?我是当事人啊,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是全程隐身了。
其他人还在讨论这桩事件,庆幸她平安无事,主教在询问安森治愈的可能,来支援的魔法小队的队长想要弄清那晚发生的事情。
当然,她是不会主动供出来的,一行七人,五死一疯,就她一个连皮都没破,可疑都差写脸上了。
得考虑尽快离开弗恩小镇的事了,安森是个不稳定因素,哪天给她供出来岂不是吊刑伺候,九天九夜啊!
那得死去活来吧?这破游戏痛感做得老真了,她一定要像游戏外保护自己唯一的小命一样珍惜自己。
当晚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餐,因为庆祝伊菲娅的平安无事,晚餐比往常丰富许多。
在伊瓦尔的带领下众人餐前祷告后,在烛火下安静地进餐。
身为玩家的安澄自然是趁这段时间假装祈祷,实则琢磨自己的事。
本来她以为在游戏中死亡后会原地复活,从种种迹象看来,似乎是有个复活点,要是自己在外面死了不会也在那复活吧?
明天要不要去看看复活点。
就在一家人安静进餐中,忽然,桌上的烛火一起摇晃几下竟同时熄灭了,伴随而来的是鼻尖绕过一抹幽香。
似有所感,安澄瞬间望向窗外的曾记录希罗先曾有多辉煌的煊赫建筑,是一如既往的死寂,好像刚刚感觉似乎呼吸了一下是错觉。
但她很清楚,不是!
其他人忙活着重新点燃烛火,父亲很严肃,他说这是神明的惩罚。
歌尔亚脸色有些发白,她承认是自己先前祷告时不小心走神了。
罗杰斥责她,你身为希罗先家族的人怎么能如此敷衍,沃坦是全知的神明,祂的眼能看穿内心,祂能够知晓我们是否拥有一颗虔诚之心,所以我们要时刻恪守教律。
在场的某位无神论者尴尬地挠了挠头,就算这是对不虔诚的惩罚,那这锅也是她的。
硬要说导致烛火熄灭的原因,直觉告诉她和外边的“呼吸”有关。
山上的希罗先建筑早就无人涉足,因为传说的缘故,好些人都尽量不往她家住址这片来,更何况上山。
要想探究“呼吸”的秘密也得缓缓,现在打不了这个本,得先去升升级。
伊瓦尔司铎宽慰愧疚的歌尔亚,“没关系,神会宽恕你。”
罗杰是一位慈爱又不失严厉的父亲,他发觉大女儿低落情绪,缓和了声音道,“我们小镇发生了那样一桩惨案,听来支援的魔法小队的队长推测还有一人至今未曾找到,还有主教借给镇长的那柄短刃应当也在他手中,现在这种时候需要更加虔诚才能获得庇佑。”
这番话吓了安澄一跳,你们刑侦技术真不错啊!咬牙切齿!
等等,这段可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安澄记得那个叫安森的年轻人的长相,似乎还是在那座困住他们所有人的别墅中,安森跪在她脚下说,“尊敬的主,您回来了。”
“清理掉。”
然后安森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将在场还苟延残喘的活人都捅了一遍,包括杀死她的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