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试图自缢被父亲发现后,父亲便问那个人有没有能让我乖乖听话的方法。”
那个人看起来很温柔地说:“家主何必限制她的自由,一具会动的尸体多没意思啊。”
“是那个人改造的身体?”
“嗯……他把我的脑袋割了下去,如同车裂之刑,散落的肢体被他用一种丝线缝了起来,我一直在哭,那人就把我的嘴巴缝了起来,我忍着剧痛最后终于看见了那人的脸。”
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任谁听了都会动容,沈岁晚按住她的手,想让她不要再说了。
洛沅却拍开她的手,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变得赤红,她一字一顿道:“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的脸,如果有一天可以,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他。”
气氛僵硬,沈岁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她毕竟不是当事人,不好妄下结断。
“能告诉我们那人相貌身材如何吗?说不定我们见过呢。”谢霜序漫不经心地开口。
洛沅扣着手指,是不安的表现,她咽了咽口水道:“我见到他时,那人坐在轮椅上,带着面纱,看起来行动不便,要父亲推着轮椅走。”
“对了,他的头发是紫的,眼睛也是紫的!”
洛沅的情绪渐渐平静,同时道歉。
“抱歉,小姐,我刚刚情绪激动了。”
“这里很安全,你们可以待到天亮再走,还有,不要答应父亲加入暗卫军,会被他用蛊虫变成怪物的。”
……
天亮,沈岁晚带着厚厚一层黑眼圈和芋柠他们碰面。
“晚晚!你是没休息好吗?”芋柠担心地问。
“没事,待会休息下就好了。”
沈岁晚心累。
虽说洛沅说那个地方很安全,让他们早点休息,但她根本睡不着,一闭眼要么就是所有人变成异形,要么是被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到处追杀。
哦,漏了一个,还有个像春天一样的梦。
她看向梦境的另一主人公,好样的,一点不见疲倦,姿态懒散,松弛感拉满。
到了下午,沈岁晚见到了比武大会前五名的几人,两女三男,两个女生是双胞胎,注意到沈岁晚的视线,冰冷无机质的的灰色瞳孔齐齐盯着她,加之两张一模一样像娃娃般的脸。
很是渗人。
“嗨。”
沈岁晚眨了眨眼,想她们友好地打招呼。
两个小女孩随即转开了视线,不再注意她,巧合的是,两个小女孩脑袋扭转的动作和幅度几乎一模一样。
真是神奇,像是被操纵的木偶。
最后,沈岁晚在人群最后看到了熟人,高高瘦瘦,还是印象里那个沉默的少年。
“这不是我弟弟嘛。”沈岁晚走上前拍了拍陈孤言的肩膀,笑道,“可以呀,几日不见,变帅许多了呀。”
沈岁晚说的是实话,陈孤言现在和她初次救人时的样子完全不同,玉貌清扬,身材修长,站姿笔挺,眉宇之间挂着严肃的神情。
除了仍然消瘦的体型,当真是一副俊郎少年的好模样。
陈孤言捂着沈岁晚方才碰到的肩膀,脸色一白,从鼻腔里闷声回应:“嗯。”
“你这些天上哪去了,我还以为你跑到赵家进入暗卫去了呢。”沈岁晚开玩笑地说。
陈孤言眼神一闪,抿了抿唇,没看沈岁晚,如果了解他的人在场,一定能看出他现在的肢体很僵硬,是心虚的表现。
可惜这里没有熟悉他的人,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伪装得也还算恰当。
“我参加了比武大会。”陈孤言言简意赅,神色冷淡。
然后去报仇。
这句话被他淹没在冷漠的黑眸中,并未说出。
“也对。”沈岁晚咳了声,眼睛明亮,笑容明艳,“我看你一个人,接下来和我们一起吧。”
陈孤言刚要张口,就被沈岁晚的话堵了回去。
“不准拒绝,拒绝无效。”
陈孤言跟着人来到芋柠几人身边,在路过谢霜序时隐晦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捏紧在一起。
谢霜序毫不在意他的打量,挑了挑眉,正宫就应该有正宫的气势。
两个人的视线再空中碰撞,擦出火花,如何很快消失。
“师姐,你对他这么好,这么不对我好一点呀。”谢霜序戏精上身,茶茶地说:
“我知道,师姐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感情淡了。”
沈岁晚挑了挑眉,抬起他的脸,仔细端详许久,久到一向淡定的谢霜序都乱了阵脚。
“嗯……既然知道有新人,还不努力?”
沈岁晚故意压低了声音,把人头发弄乱,撩拨着他的青丝,手指勾了一缕,转了一圈又一圈。
正当她准备撩完人就跑时,谢霜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握着她的手顺势往怀里一带。
他牵起那只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湿润的吻,明明是如此虔诚的举动,他的头却是仰起,眼神紧紧锁定着她,狭长的眼眸里满是侵略性。
“师弟会乖乖听话,好让师姐再多喜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