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病床上的唐稞栗吐出一口血水,血腥味还萦绕在鼻腔,受伤的腰部缠着一圈圈绷带。
医生告诉她,“无任何大碍。”
世界仿佛逐渐荒谬。
唐稞栗感受着后腰的疼痛,黏糊湿漉的血还沾在她的手上,可能都没止血吧?医生就打发她去了病房。
火急火燎给她送到医院,就这却没了下文。
牙齿忍痛咬破了嘴唇,尝到的丝丝铁锈味,清水洗刷过,满口清爽,但很快血腥卷土重来。
警察不含蓄地闯入病房,正了正帽,“唐稞栗女士,身体可已无大碍?现在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配合回答。”
“如果我不配合呢?”唐稞栗白着唇。
“啊?”警察懵。
“我说,如果我不配合呢?”唐稞栗正色认真诉说,动了动舌头,想抵住出血的破口。
“那我就有权击毙你。”
“?”???果然,这世界真的变得如此荒谬。
在这个荒谬的梦里醒来,会不会周渺正等待着我苏醒?唐稞栗贪婪地想。
什么时候察觉到世界不一样呢?大概是刀扎进身体鲜血汩汩却感受不到生命流失,大概是看清楚了蟑螂眼中的深情,大概是我、渺渺……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sir,不至于当真。”病床上女人哈哈大笑,调节剑拔弩张的气氛。
警察收起枪,“当然。那么唐稞栗女士?”他忽然顿住,像是卡住宕机,“是否可以开始接受我的询问?”
一板一眼的音调,AI机器人?!
半秒钟,脑海里飞速闪过渺渺曾经讲过的小说设定:未知力量?异世界?无限流?全息游戏?第四天灾?
不是,不是,都不是。
她摇着头,把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脑子。
“哈哈。”此时的笑略微生硬,“当然,当然可以。”
“好、的。唐稞栗女士,请问是谁捅了你?”警察掏出了本子,准备记录。
“是外卖员。”
“不对,不对,错误,错误。”拿着笔的手近似陷入癫狂,划拉本子,笔痕划穿了纸页。
头顶灯光剧烈闪烁,很晃眼睛。
“唐稞栗女士,请问是谁捅了你?”对方再次询问。这是溯回吗?还是循环?她困惑地蹙眉思考。
试探着回答:“是女外卖员?”
“不对,不对,错误,错误。”那一幕又发生,警察同样再次向唐稞栗抛出问题。
病房外的医院井然有序,人人各司其职,护士推着小车路过,浓烈的消毒水味,张程爻紧紧扒着门缝在外偷听。
一切正常的秩序,忙碌的医护人员和焦急的患者,他们却都不觉得张程爻的行为怪异,更不知道病房内唐稞栗那种被架到火炉上烤的滋味。
“……”
“……那我是真不知道了。”唐稞栗无语地瘫倒病床上,欲图摆烂。
“不!你知道的!”警察步步紧逼。
唐稞栗看着他靠近,手不自觉攥紧被单,“我不知道!就是外卖员捅了我,这没错!”
“不,不。”忽然停住了脚步,警察凑近压迫性凝视她眉眼,手似乎在笔记本上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