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许芳舒扶着树痛苦地弯腰呕吐,一旁的齐素忧心忡忡地忙着给她顺背递水。
“好点了没?”
许芳舒无力地摆摆手,又发出一声干呕。
齐素瞅了一眼正靠在车门边上抽烟的司机,便走过去问:“还有多久才到?”
司机师傅看了眼时间,说:“差不多十几公里吧!”
“那么远吗?”
齐素过来前不知道前往碗口村的路那么颠,还弯弯绕绕的,许芳舒半路就开始晕车,难受得把中午刚吃的午饭全吐了。
“我跟你说,你让她眼睛一闭,忍一下就到了。”
司机师傅也是见过世面的,他跑这条路好久了,每年都要拉不少人进碗口村去看游神,可以说这条路上的树长得那么茁壮,有一半都是晕车人的功劳。
齐素想了一下,回到许芳舒身边说:“要不我们回去吧?”
许芳舒一只手搭在齐素伸来的手臂上,眼神决绝说了句:“不行,路都走一半了,我吐也吐完了,车钱也给了,不能浪费。”
“那行,你闭着眼睛忍忍。”
司机师傅抽完一根烟,见两个人回来了,便自觉坐回驾驶座去启动引擎,车子发出了突突突的声音。
齐素把许芳舒扶进车里,替她关门后自己坐到了右边去,许芳舒坐直了身子,双眼紧闭一副等待受死的表情。
“师傅你开慢点。”
听完齐素的话,许芳舒顿时瞪大了双眼说:“师傅你别听她的,有多快开多快,早点到我少受罪。”
“好叻!”
司机师傅松了手刹,油门一蹬,轮胎在泥地里转了几圈这才开始前进。
许芳舒把脑袋搁到了齐素肩上,嘴里发出难受的哼哼声,她抱着齐素的腰,脑子里又开始天旋地转了,齐素见她这么难受,只能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脑袋安慰她。
司机师傅是真的听话,车速快得齐素一只手握紧了车把手稳住身子,一只手还要扶着许芳舒不让她被甩出去,最终车子抵达碗口村的时间比原先快了许多。
许芳舒下车又开始扶着树干干呕,齐素便替她拎着行李站在一旁等,司机师傅临走前递了一张小卡,上头写着某公馆的电话和名字,让她们如果想离开可以用村里招待所的电话通知他,他会过来接人,还给齐素开了回程优惠价。
许芳舒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她用齐素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才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说了句:“我好了。”
“真好了?”齐素挑眉看她。
“好了,我们进村吧!”
许芳舒兴致勃勃地就往村庄入口的方向走,知道齐素跟在后头,她又深吸了几口气,才把心里那股反胃的劲头给压下。
一眼看出许芳舒的伪装,齐素也没说什么,心里自个儿盘算着等去了招待所,就让她再休息一下睡个午觉什么的,今天就少溜达了。
碗口村顾名思义,村庄的位置坐落在一处凹陷的山谷,周围被翠绿的群山环绕着,看起来就像一口碗,所以取名碗口村。
碗口村里有一条河,河水的源头来源于某一处山谷,自上而下地流,两岸便是村落和大片大片的稻田,稻田长年由河水灌溉,村民们的收入都来源于稻米,河水经过稻田,流到某处便汇聚成了一座湖。
碗口村的村民相信这条河里住着水神,所以在每年的六月多,以村长为首,带领几个地位高的老村民一起卜卦问吉,然后挑一个吉日来进行游神祭祀活动,以感谢水神的护佑。
“听说游神时,会专门有人表演穿针和吞刀子,他们会把铁钩钩刺进皮肤里再拉出来,还完全不痛。”许芳舒即便只是听说也感觉一阵恶寒,光那个画面她就想象不下去了,太恐怖了。
“听着挺神奇的。”齐素自然也了解过一些,在车上的时候那师傅就说了挺多的。
“说是表演前会舀一勺河水淋在身上,这样就相当于水神替表演的人隔绝了痛苦。”许芳舒步伐轻快地在前边走着,说完还转过身子问一句:“素,你觉得水神是真实存在的吗?”
齐素摇摇头,只能说:“我不知道,或许等我亲眼看过就相信了。”
边聊着天,不知不觉便抵达了招待所,负责接待的大娘一见到人,还没等她们说就猜到了是来参观祭祀的,麻利地给她们安排了房间。
“两位要住单人的还是双人的,我们这都还有空房可以提供,但也快没啦!”
许芳舒想起昨夜,居然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只听见耳边齐素替她说了一句:“双人。”
“嗯,毕竟现在村子里来了好多外人,什么人都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你们俩小姑娘睡一间好,有个照应。”大娘打开柜子挑了一把钥匙递给她们,说:“楼梯往上左转第一间就是。”
“谢谢。”
齐素接过钥匙,打开了大娘说的房间。
打量着房间四周,也还算干净,看来村子为了招待外来人也是费尽了心思,招待所的柜台那里有个红色的小箱子,用毛笔字写着捐赠二字,看来是让住客们随心意投点。
齐素铺好了床,拍了拍床褥说:“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