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用些吧。”
皖清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一桌菜,无声的向迎嬷嬷询问着。
洛锦摇了摇头,迎嬷嬷招了下手,小丫鬟顿时麻利的全部撤了下去。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缓缓的上升到了天上,繁星点点、煜煜生辉,银光照着大地,万物逐渐归于寂静。
洛锦换了一身浅蓝色的便服,头上的金钗被尽数的摘了下来,只用了发冠将头发高高束起。
迎嬷嬷和皖清姑姑站在一旁候着,等着洛锦的吩咐。
“你们先退下吧,不用跟着我。”洛锦手上缠了圈锦帕,握着一根不算细的木棍。
“是,公主。”
迎嬷嬷与皖清对视一眼,便先退了出去。
庭玉湖旁,一株株花树开的极为艳丽,突然的怒喝仿佛将花儿都吓的颤了两下。
“狗奴才,都是狗奴才。”脸颊酡红的人嘴里念念叨叨,手里的酒壶不时的往嘴里倾倒。
一旁的小太监急的直打转,只能赶紧跑回去喊人过来。
洛锦手上缠的锦帕,反手握着木棍于身后,左手轻轻的拍了拍五皇子,这位排行第五的弟弟。
洛文德随手一挥了一下,转过身去还没看清是谁便被一脚踹进了湖里。
扑腾了几下终于露出了头,还没睁开眼,便已被敲了一下,又被迫喝了两口水,循环往复的终于抓住机会赶紧说了一句:“我错了。”
不管因为什么,先说错了,总不会有错,闷棍停了下来,洛文德呛的不行,赶紧擦了一把脸,眨了几次才看清是谁。
“原来是你,居然敢踹本殿,还敲我,来。”话还没喊出来,喉咙里就滑进去一个东西,顿时说不出话来的洛文德手脚并用的要爬上去。
“此药每到月底便会发作一次,能让人从骨头中开始发痒,直到百日后方可缓解,是不是觉得现在身上就有些痒了起来。”洛锦拿着木棍轻敲着水面,起了层层的波澜。
一边瞅着洛锦的木棍,一边往上爬的洛文德,顿时僵在了原地,身上好似已经开始痒的不行,看着面前的洛锦,挂起了虚假的笑意:“我就是跟三姐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你看弟弟如今也在这湖里,三姐可是已解了气,就将解药给弟弟吧。”
洛锦点了点头:“是啊,那三姐日后每月便派人给五弟送一次解药,五弟若是再来招惹我,就不一定吃的是解药,还是毒药了,对了,这药只有我会配,若是五弟闲暇时去告上一状,到时恐怕就不是痒上几月了。”
洛文德趴在岸边,被气的拳头都有些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去一句话:“怎么会,三姐的教导,弟弟可是铭记于心。”
刚说完的五皇子顿时被一棍子敲昏了去,洛锦嫌弃的拉着洛文德的衣领扯到了岸上趴着,走了小道快速的回了宫殿里,若是被敲晕了滑进水里,事情恐怕会被闹大,倒不如拉到岸上,吹着冷风,死不了也要脱一层皮。
翌日,已用完的早膳被尽数的撤了下去。
“公主。”皖清从小丫鬟的托盘里将汤药端了过来。
黑乎乎的汤药伴着一股难闻的苦味,洛锦看了一眼便将头撇了过去。
迎嬷嬷让人拿了几盘蜜饯过来放着,好说歹说算是让洛锦喝了进去。
即使是在宫殿里未出去的洛锦,也听闻昨日五皇子醉酒,竟不慎跌进了庭玉湖,被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发现,这才被救了上来,折腾了半宿,高热才堪堪降了下去,那补品如流水一样进了五皇子的殿中,连皇上今早都过去看了一眼,此等殊荣也就只有五皇子了。
洛锦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一旁的迎嬷嬷却是心疼的紧,公主发高热时无一人过来看看,连补身子的也只有恬妃娘娘送了一些过来。
“公主,七公主过来了。”门外的宫女看到后赶紧快步的走了进来。
“知道了,下去吧。”晥清姑姑点了点头,随即便告诉了洛锦。
洛绮禾一身浅黄色的衣裙,腰间被银白色的腰带束着,乌黑的长发被盘起了大半,精致的发钗别于发间,步子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三姐姐今日可安好。”绮禾行了礼后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七妹妹今日,怎的有闲心来我这芜阳殿了。”洛锦身穿一身水青色的衣裙,头上简单的插着两支发钗,十分的淡雅,听到声音后便先将茶盏放了下去,这才抬起眼看了过去。
“姐姐说笑了,妹妹前两日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姐姐,如今好全了这才敢来见姐姐,姐姐不会是在责怪妹妹吧。”
洛绮禾说着语气有些低落了起来,眼睫低垂不过一瞬便沾湿了些许。
洛锦撑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装可怜的洛绮禾,微微摇头,嫩了点,跟前世比起来如今的洛绮禾太轻易让人看透了。
良久未听到洛锦的说话声,洛绮禾忍不住抬起头,只见洛锦不知何时手里拿了本书,看得很是入迷,竟是将自己直接无视了过去。
“你!”洛绮禾气的不行,当即便站了起来。
洛锦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惊呼道:“呀,刚刚不甚看得入迷了些,倒是把妹妹给忘了,妹妹如此心善,断是不会生姐姐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