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倩声音几近微弱道:“策郎,奴家若非是整日里被困于朝政公务之中,日夜难安神,岂会劳你为奴家来累心了。”
她话中沉重的无力感令策妄阿拉布心忧不以,尽心哄着佳人,再三保证会将芸轩来调教好,以为来日好为爱妻办差。
乌嫫嫫心中暗叹这位凤主待自家爷虽说谦顺大方,实则心计深沉,令爷也猜不透她情真情假,以然为她丢了魂了,这样得主母令她胆战心寒,自知得提起十二分心神来待候她了。
靓倩坐于临窗炕上,伏案专心批阅摆放于黄梨花木案几之上折子,策妄阿拉布嘱咐了小高几句,就在奴才们簇拥下穿厅过巷,步入了一座种满竹子的雅致清静小院,三两步踏入门槛。
坐下品了口乌嫫嫫送上的香茗,一抹冷笑浮于唇角:“这座竹梨院谁是掌待。”
以然吓怂的内院掌待小木子跪行上前频频磕头道:“奴才大意了,以至这帮粗使丫头涂脂抹粉,弄的她们这般不成体统,请策贵君饶了奴才这一回。”
策妄阿拉布鄙夷冷喝道:“本君与格格两情相悦,历经无尽磨难才得以奉旨结鸾凰,承继准葛尔部汗王之位,护佑爱妻千金之体统御万民,理该以诗礼传家,忠孝为本,你做为内院掌待,连手下得这些粗使丫头都管不好,真是荒唐,乌嫫嫫,传本君御令将这些不忠不义奴才们送去刑房杖刑四十,赶将出去。”
一声令下惊喝的奴才们吓得面无人声,跪下频频磕头,乌嫫嫫熟知自家爷得脾气,立马就打发待卫将这帮闯祸的奴才给五花大绑,押将了出去。
立于竹梨院石阶上等候传见的西林觉罗.芸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汗流夹背,投身仕途本为了心爱人,未屑月余功夫亲见了戏杀生灵如儿戏的闹剧轮番在他面前上演,令他越发心寒了。
闻得内待前来传他进内给主子请安,心生惶恐,脚下顺着青石路行入了屋内。
目光不自觉定格坐于独坐上首策妄阿拉布着袭素色锦袍,细致保养过的俊容,五官刚毅,剑眉虎目,高鼻方口,无形的霸气,跃然于他的身上,不容丝毫的亵渎。拥有这样至尊气质的男人,得以毕配与她,想到此心头莫名发酸。
“怎么进了月宁别菀,连宫规都要本君来提醒于你了。”
芸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在下一瞬眼中的波澜归于了平静,跪下施礼:“微臣给准葛尔部汗王请安了。”
“你似乎忘了本王尚是和硕礼亲王得策君。”
芸轩强挤出一抹冷笑:“微臣遵守宫规称你官讳,自当在礼。”
“似你这般枉自尊大得蠢才,可惜了空有了这个世袭男爵得官帽子,何以配待于娘子身边了。”
芸轩冷笑道:“若是真按皇家玉谍之上得名份来论得话,你也不过是格格得外室,何以有资格来论她宫内得奴才。”
策妄阿拉布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锐利的眼神扫过芸轩冷然道:“若是你想激怒于本君得话,那恭喜你果真是做到了,若是不给你尝些苦头,怕是会越活越回去了。”
芸轩见他目光中闪过一道腥红之光,就知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