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敏沉静道:“若是奴才猜将得不错,主子担心得是皇上对锦绣江南之地心怀顾虑,想要借用奴才来掌控福家可对。”
靓倩只道:“本王并不能猜透阿玛的心思,只是得提醒你一句对于天下朝臣而言,你们福家父子是大清得良臣,若是想要保全自身荣宠注定了永远都得慎行办差,否则祸起萧墙就是本王也
未必保全得了福家,明白了。”
福敏闻言遍体生寒,低低道:“主子可是认为阿玛为了整顿江南官场风纪,处事太过于严苟,与皇上处事仁和相对峙,实为不妥当。”
靓倩亦苦笑道:“现如今天下人均知道阿玛长年在养心殿养身,均靠着灵惜在辅助大清政务,你知道她厌恶得就是贪官污吏,福桐能在短时间内让江南三省政治变得清明,经济得以发展,
可见他以尽力了,只是你要记得提醒于他要与曹李两家互帮互助,才能保全自身安危。”
“奴才会传口信与阿玛,请主子放心。”
靓倩微点玉首,又与他闲聊了几许民间趣事,就让他告退而去了,凤眸转向穆喻勒道:“你可是觉得此人确非是池中之物,不可不防了。”
穆喻勒手儿抚着她的玉肩,声音低沉而诱惑:“微臣知道若论用人之道自己不及于娘子,只是你早以猜透了他对你的心思不单纯,疑人而用虽是上策,想要永保福家父子永远忠心为你所用
也不得不施些手段了。”
靓倩道:“你莫要太低估了灵姐治仕之才,江南占据了大清三分之一得粮草税收,若是她无有全然把握可以治服于福桐话,绝不可能让他去当两江总督,穆郎,你要牢记若想在这朝堂上永
保尊荣,必需与忠孝王相辅相成,否则只会自伤其身。”
穆喻勒黯然道:“你可是担心为情所累,刻意放任福敏为忠孝王所用了。”
靓倩的语音清冷如盖在秋草之上的白霜道:“穆郎,你当明白皇上先前为了逼迫伊尔根觉罗.晟轩前来向奴家献宠,不惜对他得族人下毒,若非是琼妹医道高超,怕是他们百余口人就这样丧
命了,只要想到这一点,奴家就感到胆怯,为了不再连累它人,本王自当慎行了。”
穆喻勒将她拥入自己怀中,靓倩心头陡然生出一点倦意,这样的厌倦与疲惫,这样的争斗算计要到那一天才算是尽头了。
过了两日,靓倩让宫人只叫绾了一个宫妆里最寻常的如意高鬟髻,簪一只小巧的三翅莺羽珠钗押发。穿了袭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宫裙,花饰是衣料自有的暗纹镂花,连常见的衣领
刺绣也一并略去,只在袖口疏疏绣几朵浅黄色的芙蓉花,尽显俏丽姿容。
齐敏伸手握着她的手,吻了吻佳人唇笑意温柔而坚定:“娘子,无论这世道又多难,我都要牵着着你的手,无论风雨,一路同行。”
灵惜依偎于他怀里微微苦笑道:“在外人眼中奴家从一个民间女子变成大清统御蒙古四十六部和硕礼亲王可谓是富贵以极,你当明白奴家早以厌倦了这朝堂上永无休止算计与争斗,可是这
辈子我们注定了无可选择了。”
如此一语,令齐敏心里伤感向她道:“靓儿,天色以然不早了,我们还是去庄宜菀给宜额娘去请安了。”
靓倩微点玉首,就在齐敏搀扶之下领着捧着各式礼物宫人们向殿外行去。
阳光映射得庄宜菀里富丽堂皇,端坐椅上宜妃着湖水色寿山福海暗花绫衣,一双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垂下拇指大的明珠累累而动,双目微眯望着靓倩,笑容淡薄如浮云道:“靓儿,
我们是自家人,你能常常来看看额娘,哀家心里就很高兴了,日后莫要再带礼物来,免得彼此之间太过于客套,反而不好。”
靓倩温柔道:“这些礼物均是给额娘恩养身子,日子可定下了,准备何日回府省亲。”
宜妃眼睛里一片云淡风情:“省亲日子以定在十月十五日了,还得有劳福敏去辅国公郭络罗氏.官保府里化银子准备,可是真得太难为他了。”
靓倩自是知道她话不言衷,随意敷衍了几许,就与齐敏告退离去了,宜妃心里莫名显出了浓浓不安,她不愿自家儿女陷入无味争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