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号,杭绘笙全副武装——两手空空地跟在拿着个小型行李箱的杨绎筝身后。
飞机在天上略过留下几朵白云,等杭绘笙掀开眼罩的时候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坐车去酒店后,杭绘笙捏着手里的房卡,瞟一眼房卡瞟一眼杨绎筝,“我们俩睡一间房?”
杨绎筝拉行李箱的动作停下来,他偏头看向嘟囔着似乎有意见的人,“我们在家里的时候不是在一块睡过了吗?”怎么这会儿看起来挺不乐意的。
他说这话的音量和平时差不多,语气又板正的不像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旁边走过去的路人脸上闪烁着一丝兴味,恰好被杭绘笙给捕捉到了。
杭绘笙抿唇,他拽了下杨绎筝的袖子,“你小声点。”
嗯?怎么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杭绘笙没好气地乜了杨绎筝一眼,“那是因为看了恐怖片才一块睡的。”再者了,杨绎筝他能那么说吗?多叫人舞会哇!
什么叫在一起睡过,搞得好像他们之间发生了点不可言说的事情一样,但杭绘笙清楚他俩至今可是一点也没逾矩。
额,应该吧。
“笙笙放心,我订的是大床房,”杨绎筝顺势牵住杭绘笙的手,他面不改色地牵着人走到电梯前,然后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拉杆按了电梯键。
杭绘笙被杨绎筝面无表情地动手动脚动习惯了,这会被人牵了手也没有跳脚,不过他怎么就感觉杨绎筝说的话不对呢?
等走到房门口时,杭绘笙手一撂,“谁跟你大床房小床放啊!我说的点是这个吗?”他开了房间门,率先进去,身后的杨绎筝跟上后将房门反手关上。
“笙笙要听故事吗?”杨绎筝看着杭绘笙的背影忽然出声,他的脸上没什么恼怒或烦躁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淡淡的。
“什么故事?”打开窗帘后的杭绘笙转头问。
杨绎筝这是找对人了,哪一个年轻人不爱听八卦,就算是自己的八卦,也听得津津有味,至于事后该怎么做,那是事后的事情,跟此刻八卦的他有什么关系呢。
杨绎筝嘴角机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坐在沙发上后,对着杭绘笙招招手,示意对方坐到他身边来。
急于听故事的杭绘笙哪里会不从呢,眼巴巴就往杨绎筝身边坐下去,连被对方揽腰都没什么反应,“快点快点。”
杨绎筝动了动手,他垂眸看了眼杭绘笙一脸兴奋的模样,转头看了下被打开透着光亮的窗户,“十年前在G市,有三个人来一个小旅馆住宿,旅馆人满了,只有最后两间房,这三个人就猜拳,谁赢了谁一个人住单间,但是第二天……”
杭绘笙眨了眨眼,等待杨绎筝的下文。
“第二天住在单间的人消失了,另外两人找到退房了都没找到那个人,”杨绎筝扣住杭绘笙的腰,“笙笙,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杭绘笙已经忘了他是来听故事不是来解密的了,闻言摇摇头,“为什么?”
“会不会是,”杨绎筝观察杭绘笙的脸色,“因为他是一个人住呢。”
杭绘笙的脸僵硬一瞬,他瞧着杨绎筝总是过分表现出不会说谎的那张脸,心想他有这么呆吗?要是一个人住真的会消失,那酒店旅馆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反而是顺从的点点头,杭绘笙倒是要看看杨绎筝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所以笙笙在外面要和我睡一张床,”眼见着杭绘笙点头,杨绎筝松了口气,蓦地又觉着他的笙笙好容易被人骗,不免担忧起来,于是擅自为杭绘笙做了一个决定。
同时把事情的真相:单人间的那人出去蹦迪睡在外面这件事压在心里。
杭绘笙微微一笑,他上上下下打量杨绎筝,末了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杨绎筝的肩膀,“你、说得对。”
想和他睡就睡呗,至于说这么离谱的吗?他看着也不像个傻的呀!不过杨绎筝编这么离谱的话就是为了和他睡一张床,难道是因为……
杭绘笙窜进洗漱间,举着胳膊左右闻了两下,难道他能催眠让人好梦,还是说杨绎筝他破产了?应该不至于破产,要不然今天也不该来这家酒店进这间屋子。
可也没谁说他是催眠体质啊。
想不通的杭绘笙推开洗漱间的门出去了,外面的杨绎筝已经拉开了行李箱,“笙笙要不要先洗个澡?或者直接出去吃晚饭,回来再洗。”
……
G市的菜系多是重辣的,一顿晚饭下来,杭绘笙呼哧着嘴巴,吨吨吨不知道喝了多少饮料果汁。
等回到酒店后,他的嘴巴还是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不是被辣的就是被亲的,自然了,杭绘笙没有和谁亲过嘴子,自觉忽略这一条的当事人理所当然的也把那些打趣的目光统统扔到身后。
而杨绎筝呢,他没吃过猪肉倒是见过猪跑,不过虽然清楚部分路人的心思,但也没开口和杭绘笙说这些。
他喜欢杭绘笙咋咋呼呼的模样,杨绎筝这样想着,心里有些意动,笙笙他喊他老公,老公要亲个嘴是正常需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