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绎筝你不能这样。”杭绘笙侧过头,躲开杨绎筝的亲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曾负距离亲密接触过,亦或是杨绎筝告白后彻底放飞自我了,这几天杨绎筝特别黏杭绘笙,连他洗澡也不放过。
此刻杭绘笙的胳膊放在浴室门把手上,一侧肩膀抵在门框上,拒绝杨绎筝提出的想要跟他一起洗澡的请求。
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杨绎筝不说话,头顶上的头发却像代替他说了一样,软趴趴地耷拉下来。
杭绘笙呵呵冷笑一声,他要是面对这等小场面就心软,早就遂他爸妈的愿和别人订了婚扯了证了好伐!思及此,杭绘笙把浴室门敞开,他笑眯眯地歪头看着杨绎筝,“来,你进来试试~”语气温柔,没有一丁点攻击性。
杨绎筝抬起的脚放下,他往后撤退几步,“我在外面等笙笙好了。”杭绘笙嘴唇上扬,看不出到底满不满意杨绎筝说的话,他的手搭在门上,“啪”一下当着杨绎筝的面把浴室门关上。
浴室里的暖气很足,杭绘笙关上门后打了个呵欠,他抄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没舍得放下手机。
半个小时后,杭绘笙把脑袋从手机里艰难地拔出来,同时用手拍了拍笑得有点僵硬的脸。为了宝贵的时间,手机被杭绘笙狠心束之高阁,浴缸龙头被打开,他等了一会后抬手去解衣扣。
衣服脱得有点早,杭绘笙没有对镜欣赏自己身体的爱好,他跨进浴缸里坐下。浴缸里的水正汩汩往上升着,白色的泡泡将他小半个身子遮盖住,杭绘笙动了动,泡沫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将所有关键部位掩藏,只偶尔能窥见几分颜色。
从杨绎筝开荤……杭绘笙啧了声,他用手拍了下池水,溅起的泡沫落了三两点到他胸前,杭绘笙熟视无睹,他绷着小脸,自从杨绎筝这样那样之后,他就没有哪一天没被对方亲过,连睡觉杨绎筝都不放过他,总是啃他嘴!
杭绘笙很苦恼,他捏着沐浴球往自己的身前搓搓搓,不经意地抬起一条大腿。浴缸龙头还没有被他关上,浴室里仍有哗哗流水声,杭绘笙靠在浴缸上,他瞟向自己伸出来的那条腿。
泡沫与水珠顺着杭绘笙的脚趾往下滑落,被热水浸泡过的皮肤白的白粉的粉。他动了动脚趾,微微把腿侧了侧,小腿腿腹上隐约还能看见手掌印,杭绘笙抿唇,胸膛起伏了一下,他没再检查大腿下与腿木艮处有没有被杨绎筝侵占的痕迹了,反正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上下怎一个惨字了得……
杭绘笙没有泡太久,大概是不想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他很快就冲了下澡,擦干身体后穿着睡衣出去了。
一推门他迎面就撞见了杨绎筝,手里的毛巾被杭绘笙揉成一团扔到对方的脑袋上,“你怎么还在这里?”
杨绎筝拿下头顶的毛巾,他攥着手里的毛巾低头嗅了一下,“笙笙洗了好久,有点担心你。”他没有说的是他刚才是打算撬门进去的。
福利总是自己争取来的,笙笙也是一样。
杭绘笙乜了眼杨绎筝的动作,“变态。”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杨绎筝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啊,这低头闻毛巾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潜在的犯罪分子吧,还得是捡别人丢的东西安慰自己的、猥琐的喜欢尾随别人的那一类。
杨绎筝轻轻歪了下脑袋,即使是现在顶着那头亚麻灰绿色的头发,他也远远够不上杭绘笙说的猥琐的那类人,归根结底是他长得确如杭绘笙所说的那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冰壶秋月之气。
“只对笙笙变态,”杨绎筝应下杭绘笙的说辞,他把手里嗅过的毛巾挂好,随即真诚地问杭绘笙,“变态可以什么都做吗?”
三十六度发嘴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杭绘笙绷着脸,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对方这样的外表下装着的是怎样的灵魂吧。
“梦里都有。”杭绘笙走到杨绎筝面前,踩了好几下杨绎筝的脚,然后气咻咻地离开了。
***
易升,杨绎筝的办公室里。茶几上的电脑键盘闪了几下光亮,旁边沙发上有一个小鼓包,里面伸出一双胳膊,胳膊往外抻着似乎在伸懒腰,少顷浅蓝色羊羔绒毛毯里探出一只脑袋,原是杭绘笙。
杭绘笙眼睛半睁着,他打了个呵欠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接着手撑在额头上慢吞吞从躺着变成了坐在沙发上,他清了下嗓子,半垂着的脑袋抬起来,一只眼睛仍用手掌遮盖住。
杨绎筝自杭绘笙从毛毯里伸出胳膊时就注意到了,他放下落在电脑键盘上的手,遥遥地从他坐着的办公桌望向沙发那边。
笙笙并不是纤瘦的那一挂的,但他裸露在衣袖外的腕骨却很显眼,圆润而又小巧,像玉石一样,摸起来特别的舒服;笙笙的脑袋冒出来了,好像一只刚从洞穴里钻出来的猫咪,头发乱糟糟的东倒西歪,但是很可爱;笙笙坐起来了,每次他睡醒都是迷迷糊糊的,懵懵懂懂的好像能被谁都很容易拐骗走……
杨绎筝瞥了眼他身旁的、在杭绘笙睡着时他订的东西,心里有些忐忑。他想与笙笙永远在一起不是突发奇想,只是求婚好像有一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