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淘汰的第二天,石光就约任冉去白鸟队训练馆练球了。两个人一人一边各自投篮。以往石光投中十个,任冉能投中15个,而这一次没练多久,任冉就把球一扔不练了。
“对不起,我想先回去了。赛季刚结束,我想我不适合太多有球训练。”
任冉竟然这么突兀的说出了他绝不会说的话,不止石光惊讶,连一起陪练和训练师都震惊的看着任冉。
“可是这才练了一会儿……”虽然馆里还有陪练和训练师,但是只要是双人训练,石光都当成两人独处,非常珍惜。
任冉走到石光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刚才投篮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石光脸一红,他每次和任冉单独训练,脑子里都只有篮球和任冉,任冉第一,篮球第二。“我想着固定我的投篮姿势。”
“是吗?”任冉低头轻笑,然后又抬起头看着石光说,“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任冉的投篮姿势比教科书还优美好看,怎么会羡慕自己。石光懵逼。
“我现在只要一投篮,就想起抢七,足足五分钟,我3投0中,一分未得。我现在投一个进一个,那个时候为什么一个都进不了。”任冉不是不能接受输球,他是不能接受自己像突然断电一样投不进球害球队输球。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没进,峰哥,陆星航谁也没投进。可能个时候主场篮筐真的加盖了吧。”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比赛才结束一天,比赛的情景依然清晰的印在任冉脑子里。“领先十分的时候,我想着再进一个三分就锁定胜局。比分缩小的时候,我就想打个answer ball稳住局面。我打得不耐心,那段时间心态炸了。”任冉说着眉头越皱越紧,那一段回忆对他来说一定是异常痛苦的。
“你尽力了,最后还追回那么多。”在任冉捅刀似的自我剖析,石光的安慰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后一攻我的选择也有问题,我应该用假动作造张震犯规。”说到这里任冉又松开眉头,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不过就算我用假动作也骗不过他。他最后的攻防都无懈可击,联盟第一人果然不是假的。”
“那你这是……不想练了?” 石光像一条被渔网缠住的鱼,还在“垂死挣扎”。
“我以前一直也不明白为什么被淘汰要说成去钓鱼。现在我明白了,输球之后是不能马上就投入训练的,总要去做点别的事,才能重新投入。”任冉跟石光挥手告别,然后带着自己的训练团队呼啦啦的走了。
任冉走后,石光才发现,原来没有任冉他也很难面对篮球。原来是因为有你在,我才可以。
任冉回家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宅男,除了给代言的品牌站台,就是在家练体能、看小说,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任然都有点嫌弃他。
“有季后赛的直播?林竹的球队,你要看吗?”任然故意把电视的声音调大,让任冉听到火热的现场气氛。
“不看。”任冉举着kindle仰躺在沙发上,一副网瘾少年的样子。
“你还真无情,你的比赛林竹可是每次都去现场支持。”任然都有点替林竹委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林竹实惨。
“我还无情?我都祝他拿总冠军了。这感觉哥你知道是什么吗?就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不会用比喻就不要用,比喻要存在一定的内在共性。总冠军一年一个,你一年一个女人吗?”任然对自己弟弟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耐心的解释道:“你要是说总冠军像传国玉玺还差不多,如果能连续拿冠军,就能建立王朝。不能就改朝换代。”
“诶,这个好。等我拿手机记下来。”任冉终于撂下kindle,坐直身体开始看球,还一看就特投入。“我去,这球这么就进去了……”任冉看见林竹持球都没变相,就靠着速度和身体杀进了内线,羡慕不已。林竹打得很好,在B区绝赛也几乎是碾压局,进入决赛几乎铁板钉钉了。
比赛结束,任冉习惯性的打开篮球论坛的app。果然,所有人都说18届新秀已经盖章定论,林竹状元当之无愧,已经甩开他一个身位。底下有人反驳:NONONO,不是一个身位,是二轮,分区决赛,总决赛,三个身位。一旦真的有人为他说话,说第一轮把卫冕冠军逼上抢七绝路任冉已经很强了,马上就被打成球盲脑残iran。
任冉再也坐不住,捞起身边的篮球往外走。
“都这么晚了,干嘛去?”
“去看看11点钟的月亮。”任冉还是忍不住去练球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厉害一点,这样他的球迷就不用这么辛苦跟人吵架了。
任冉恢复了训练,但毕竟是休赛期,不宜练得过猛,他一般都是上午进行体能、力量和步伐训练,下午再进行技术训练。一天训练归来,他竟然看见哥哥在试衣间里试正装,这简直是个奇迹。任然这十年来都很少出门,更不用说是晚上出去了。
“穿这么立整,干嘛去?”任冉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其实五感都敏锐的警觉起来。
任然太了解自己这弟弟了,他跟看门小狼狗似的,一点动静就会竖起耳朵。于是顺水推舟的问:“作者大会,可以带家属,你去不去?”
“人家让带的家属,肯定不是我这种家属,我就给你当个保镖吧。”
任冉一身黑色西服套装,里面配了个黑色小立领衬衫,连领结也毫无亮点,全员黑色。197的傲人很高,身板又挺得笔直,任然带着他去酒店宴会厅,真觉得自己带了个大号保镖,是作者里最有排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