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重新穿回便服的第一天,转瞬间,三个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回到警视厅,我一时间居然有些不习惯。
这段时间,我跟秋君搭档的很愉快,他的风格确实跟前辈不太一样,平时比较绅士,战后会主动跟我复盘,周末时也会带我训练——莲那家伙也老是过来蹭课。
反正我的实战能力是比以前进步不少,即便单独行动,应该也有自保能力了。
前辈那边带徒带得也满顺利的,据说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女的20岁,正名叫什么不清楚,前辈一口一个小小红的,估计带个红字,男的22岁,姓荒井,都很有意思。
前辈说,这两人应该能熬过培训期,特别是小小红,她还挺看好那姑娘的。
本来前辈还想约我们几个一起喝酒,但时间总是凑不到一块,所以直到离开,我仍旧没见到那俩人,有些遗憾。
真纪真小姐那边,虽然三个月里只相处了寥寥几日不到,但走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套公安的制服,说是留作纪念,真的很有心……
“喂!佐仓,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去给大家冲咖啡,顺便把垃圾篓倒一倒,烟灰缸清洗干净。”
自称是前辈的男人一大清早的,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
“哦。”
我慢吞吞地朝着茶水间挪动步伐。
“哦什么哦,要回答是的,真是的,外派一段时间,怎么变得没规没矩起来了……”
身后是男人叨叨絮絮的埋怨,听的我心烦,只想一棍子敲在他脑袋上,就像对付魔人恶魔一样。
顺便一提,三个月内,我也成功独自猎杀了两个魔人和一只恶魔——虽然实力估计不太强就是了。
啊,不对不对,怎么能一言不合敲人脑袋呢?
这样不好,不好,要淡定要佛系,反正以前也是这样的。
差点就被真纪真小姐和前辈他们宠坏了……
我躲在偏僻的茶水间,冷静头脑,还不忘把咖啡冲上。
不一会儿,我便托着盘子出去——讲真,我觉得自己去当个咖啡厅服务员也挺合适的。
运气不好,一出来就碰到了黑崎老驴。
老驴见我,眉头一皱,脸一拉,张嘴就骂。
“你是来上班还是来喝咖啡的?最近那个专挑年轻女性肢解的大案子,大家都在没日没夜的忙,就你还躲这偷懒喝咖啡?既然那么闲,那你现在就去惠比寿那边,接山田的盯梢班,把二号嫌疑人看紧,如果漏了什么消息,我唯你是问!”
“是的。”
我立马脚底抹油溜走,什么咖啡什么清洁烟灰缸,统统抛诸于脑后不管。
盯梢好啊,盯梢妙啊,虽然累了点,换班休息也几乎没我的份,一盯就要熬好几天,但起码不用呆在课里吸二手烟当出气筒。
离开时,还在大楼的门口遇到了莲,嘴里咬着吐司,吊儿郎当的。
“喂,安藤,你去哪里?”
“去惠比寿盯梢,你把吐司吃完再上去,不然老驴见了又得骂你。”
莲冷哼一声,三两口把吐司吞下。
因为脾气关系,莲跟课里的‘前辈’们相处的不太愉快。
“山田那边吗?”
“嗯。”
“啧,又把你往危险的地方丢,感情他女婿是人,你就不是人了,混蛋老东西。你等等我,我上去说一下,跟你一块去。”
“惠比寿怎么了?”
“刚刚收到消息,疑似有恶魔出没,已经死了好几人了。”
我嗤笑一声。
“确定是恶魔干的?别不是破不了案,跟以前一样把责任往恶魔头上推,一了百了。”
“呜哇,火气不小,刚才挨骂了?”
我翻了个白眼,催促他赶紧滚蛋。
“等我啊!”
才不等呢,反正老驴肯定不放人,于是我先走一步,前往惠比寿去。
……
事实证明,有些想法真的不能有,一旦扎根了,就会在不经意间冒出。
谁也没想到,我复职第一天,从公安恶魔猎人当回刑警不到48小时,就忽然再度转换身份。
——变成了一名杀人嫌疑犯。
我被关押在拘留所里,因为怕我暴起伤人,也怕我有精神病,我的四肢被禁锢在审讯椅上,束缚带绑的死死的,双手苍白的皮肤下,青脉鼓动。
我身上还穿着那身带血污的便服,愣愣地盯着地面,一语不发。
任由检察官如何恐吓威胁、黑崎老驴如何劈头盖脸怒骂讽刺、抑或是白袍医生拿着各种量表仪器抽血检测,还是听到莲被拒之门外不得进来的暴怒咆哮等等,我都不作任何反应。
眼神麻木,脑子一片空白,枯坐到天明又日落。
其实不能说是嫌疑犯,毕竟我真的把人脑袋开瓢了,红的黄的流的满地都是。
这次的盯梢,我中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