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有事没事别回横滨 > 第57章 第 57 章

第57章 第 57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说起来,魏尔伦是第一次来巴黎吗,那你有没有忌口,我最近可是发现了不少不错的餐厅,你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你找出来几家不错的!”

“保尔,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们走吧。”

......

十一年一晃而过。

风中裹着熟悉的花香,魏尔伦看向身边的马拉美,他的语气是一种肯定式的毋庸置疑,“你从市政厅离开了。”

因为政府方的要求,他们三个人都是法兰西最高谍报局的一员,只是兰波和他在外执行各项被指派的任务,而马拉美反向进入了情报研究的小组,也就是巴黎市政厅中的某个隐藏部门之中。

“离开很久了。”他没否认,轻描淡写地讲着自己叛离那里的理由,“因为试图翻找一些被封锁的情报,然后失败了,干脆就叛逃了。”

“你找到了什么?”魏尔伦警觉地眯起眼。

“你以为我能找到什么?”马拉美摇头,眼中幽绿的火焰濒临熄灭,“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事实:我永远理解不了你们的事实。”

——“你们。”

这个用词放在这里,即是代表着除了魏尔伦以外,这句话还有着其他的指向。

“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当然你们也配不上,我和你们都不一样。”金发的青年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别太自以为是。”

马拉美扯了扯嘴角,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对方逗笑了。

“那你今天还来这里干什么,反正老师是不会对你动手的,当然她也不会出来见你的,难道你在外头当着自己的暗杀王,突然发觉自己混得实在是太好了,准备今天来吃一口闭门羹?”

黯淡的鸢眸骤然缩起,他冷笑了一声,深红的重力场开始波动,“或许吧......”

打断异能使用的是玻璃门推拉的声响,两人同时停下动作,抬头望向无事发生发生的小楼,实际上,声响的来源是隔壁别墅的二楼阳台处。

“巴尔扎克先生——”马拉美下意识开口道。

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有些火气的对话,他有着黑色的头发,眼睛也是纯黑色的,并不像是那位别墅原来的主人,也不像是【人间喜剧】中的任意剧目里的伪装。

那这个人是谁?

但是他出现在此处的理由却很清晰了然,黑发少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意思是他们俩的对话太吵了,吵到了一位居民的正常生活。

马拉美皱起了眉,他知道建立在安茹堤道上的房子都意味着什么,尤其是离老师家最近的这几栋房子的主人,基本都是她在巴士底狱的深交,但现在出现在巴尔扎克先生家阳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亚洲少年。

还不等他思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熟悉的嘶哑女声就在二人的头顶,幽幽地响起。

“吵够了吗?”

没有尖酸刻薄,没有恶语相向,她还是那样,在对待自己亲爱的学生的时候,说话就像声嘶力竭的争吵后,为孩子念出的第一个睡前故事。

魏尔伦平息了胸中的情绪,慢慢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单薄的女人,和记忆中的一样,她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都是一样的,是死去的鸢尾花。

那天,波德莱尔让兰波去给自己拿酒,却让魏尔伦站在窗前,陪她一起看巴黎的一场雨。

雨下得很大,抹去了眼前的景象,魏尔伦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他看出了波德莱尔此刻难得的好心情,那是一个好机会。

波德莱尔的异能赋予了她异于常人的视野,因而在巴士底狱里,都有很多人都想来向她求问——说到底,还会有什么比一座千年的城市更要全知呢?

在无数次与同伴争执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连魏尔伦都难以辨识出镜中的自己了,他究竟是人格编辑而成的怪物,还是人类的实验品?

抱着也许得不到答案的想法,他第一次试探着,向着这座城市的代言人,问出了那个一直埋藏在心的问题。

“我想知道,我在巴黎,会是什么?”

然而她并没有惊讶于这个突然到来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才勾了一下唇角,温声开口道,“你?你呀,是一条四月的鱼*。”

魏尔伦没看懂那个纯粹的笑容,但那个流行于法国大街小巷的比喻是很容易明白的,鸢色的眼眸就此半垂下,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缄默起来。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响起,半晌后,他听见了女人带有些无奈的声音,有点哑,但是也很慢。

她叹息一声,又细声细语地问向这位后来才到的学生,“魏尔伦,你知道兰波是什么吗?”

“兰波?”他神思恍惚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却没注意到女人脸上的表情。

那天的雨水实在太过密集,无情地冲刷着视野里的每一寸风景,也顺着水流,带走了附在回忆中的许多碎片。

“对呀。”波德莱尔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这孩子是蝉,竟然是蝉,十月的蝉*......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

她似乎是看向了自己,但雨水冲刷了她的表情,魏尔伦不记得了。

“老师……?”

在如今的这场寂静中,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只有液体晃动的声音响起,随后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在波德莱尔的手里。

握在女人手里的确实是一瓶酒,单纯看热闹的樱庭青筱甚至对那瓶酒有点印象,因为那正好是两周前巴尔扎克从别墅的一楼杂物间,带走的那瓶葡萄酒。

她叹了口气,反手却干脆利落地将瓶中琥珀色的液体浇到了马拉美的头上,然后又把洁白的酒瓶砸向魏尔伦的身边。

滴落声与破碎声同时作响,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拍了拍手上的灰。

“很好,既然没有人告诉我上一个问题的答案,那我就再问你们一句,现在,足够清醒了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