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烦的回答着。

自从养了时君言，她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上次奖励过他之后，他就认定了食物必须得由她亲自喂。

而且，他知道时钥不喜欢他吃生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碰过带血的生肉，她有时候忘记喂了，时君言就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还会把自己饿晕，没办法，时钥只好教他饿了就呜呜叫。

一开始，时钥还觉得新鲜，每天都兴致勃勃地喂他，可架不住一天三顿这么喂啊。天天看着时君言伏身吃饭，虽然还是会很高兴，但也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和激动。

没想到养狗这么麻烦，还要每天定时喂食，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时君言知道她爱干净，要是她忘了用法术清理，他就会自己跑去河边打理自己。

时钥刚起身，时君言就马上跟了上来，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一步都不肯离开。稍微离得远一点，时君言就开始嚎叫，要她解开锁链，要是看不到她，还会自己循着气味去找。

“能不能别黏人？”时钥无奈地看着时君言说道。不出所料，时君言根本听不懂，还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突然消失了。

她烦躁的踹开他，虽然是她自己训练出来的，但是不能这么粘人，就像长出一个尾巴一样烦人。

时钥打坐完毕，发现时君言居然不在身边，他趴在软榻的角落里，整个上半身都塞进去了，只露出穿着短裙的大腿，看着鬼鬼祟祟的。

时钥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拽了出来，这才发现他在里面藏了东西：几块手帕、几支羽毛笔还有一些碎纸片，是她的东西；奇怪的石头，细碎的骨头，和零星的干草，这应该是他以前的收藏。

时君言居然学会偷东西了，她随手扔的东西都被他藏着，要不是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她还没发现。

时钥又惊讶又生气，抬手狠狠甩了他两巴掌，想要把里面她的东西都毁掉，可时君言直接扑上去护住，不想让她动手。

时钥气得用力拍他的腰，时君言却继续堵在藏东西的地方，臀部晃来晃去，好像在示意她打这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已经明白了，如果是时君言自己认定的事情，她怎么教都没用，比如喂食，比如睡觉，打他骂他也不行。

打他，只要不打死他，他就屡教不改，甚至习惯了刑具，把挨打当奖励；骂他，他根本听不懂，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好像在夸他一样。

书上说的对，“狗听话狗忠诚，却也会得寸进尺，狗还会犯贱会装聋，会耍心眼，会齜牙，会上位，会故意犯错观察主人的反应。”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停下来之后，时君言自己转身跑开了。

没过一会儿，他从另一个角落里，叼着一根鞭子跑了回来，把鞭子放在时钥脚边，然后趴在地上，带着巴掌印的脸眼巴巴地看着她，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让她抽鞭子消消气。

时钥看着地上的鞭子，又看看时君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拿起鞭子，用力抽在他的腰上，白天训练抽的戒尺印变淡了，新的鞭痕立马染上去，在莹白的背上开出血色的梅花。

看着时君言的身上布满伤痕，在她的手下痛苦的哀嚎，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就像在抽打前世的司宸真君报仇一样，把时君言踩在脚下让她狂喜，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等她消了气，时君言马上用脑袋蹭她的腿，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撒娇声。

明明被抽了一顿，他不但不难过，反而看起来很高兴，凑到时钥身边，把满是伤痕的背放在她的手下，嘴里“呼呼呼”叫着，求她摸摸。

时钥当然受不住诱惑，愉悦的捏上他的伤痕，看他痛苦难耐的表情，强烈的征服感涌上心头，每一根神经都在欢呼雀跃，对司宸真君的害怕与恐惧，都化作了泡影。

时钥看他可怜又可爱的样子，随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偷东西这件事只能这么算了。

她已经发现时君言的小心思了，他是故意让她发现的，只为了能被惩罚。要是好几天不教训他，他就会故意犯错，惹她生气，然后被她打，安分几天之后再惹事，循环往复。

就算她发现了也无可奈何，因为时君言犯的错真的很让她生气，犯错后的讨好也真的很让她愉悦。

也不知道是时钥在驯服时君言，还是时君言在驯服时钥这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