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宁哥哥。”
紫衣少年猛地扑进了江绪宁的怀中,欢脱的如同一只小鸟,艳丽的脸庞因着那喜悦也愈发动人,不由得叫人侧目。
但唯有江绪宁,在看到眼前之人的那一刻起不由得有些发愣,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未见过虞衡了,自从其被天衍宗选中,他们便注定了要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直到后来他死去,也再未见过一面,因此此刻再看见少年的脸时,他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只只愣愣的唤了一句。
“阿衡?”
带着些许迷茫。
“虞公子,真是您啊。”
待彻底看清了来人,阿凉自也是一阵激动,他就说他不会看错,即便他已许久未见过,但那般的容貌恐也只有虞公子一人独有了。
“少爷之前还时常念叨着您呢,没想到您竟是回来了,如此少爷也该是高兴了。”
“真的?”
紫衣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似对这样的话很是满意,不由得露出了抹笑意,更衬得其容貌美艳,叫人见之难忘。
而此刻,那少年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所倒影之人也皆是他,即便是江绪宁也忍不住心漏跳了一拍,身侧的手掌微微攥紧,用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若绪宁哥哥念着我,为何不同我写信,这几年我日日盼着,还以为绪宁哥哥是将我忘了,不要我了呢。”
少年说的情真意切,又因其原本的美貌,微蹙的眉更添了几分脆弱之美,好似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怎会?”
江绪宁连忙否认,对视的眼神也随之错开,他自然是写过的,少年不过离家一月,雪白的纸张和被揉作一团的废稿便被铺了满地,他删删改改,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但最终也只留下了几句寻常的问候。
只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信终究是未送到虞衡的手中,半月后除了那封被遣送回来的信,还有一同来的天衍宗弟子,也是在那时,他第一次知晓了身为凡人的自己与已入仙门的虞衡之间的差距。
“我怎会忘了你?”
江绪宁不由得喃喃道,眉目间不自觉的染了几分落寞。
虞衡本就是假意嗔怪,眼前之人几年不与他联系,怕是早将他抛之了脑后,唯有他自己日日盼着,他自少不得生了几分怨气,但如今真看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旁的心思,尤其是入眼那脸色实在过于苍白,叫他好一阵心疼,连带着仅剩的怨气也一并消失了个干净,只是在听见眼前之人否定的话语之时,他还是忍不住一阵雀跃。
“我就知道,绪宁哥哥。”
少年扑入怀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撒娇。
江绪宁已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未与虞衡这般亲近了,从其拜入天衍宗?还是从他断气之时?反正他是记不清了,但这般的接触让他不由得回忆起了两人小时候,苍白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笑,柔和的,温暖的,如同幼时那般,他抬手抚向了少年的头,直到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虞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