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礼见自己被看穿,挠了挠头:“伯父说你不知怎么了回来后一直不说话,想着你我一起长大,让我过来看看。”
祝翎这时候看谁都烦,挥了挥手:“我没事,你走吧。”
玄知礼看向她道:“你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师弟才这样的?”
祝翎脑子里乱乱的,随便点了下头。
玄知礼“害”了一声道:“墨牖不会怎么样的,虽然他看上去内向,但心性坚韧,是非分明,他知道掌门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找个台阶下。”
祝翎不说话。
玄知礼见她还在纠结,觉得她小孩子脾气,劝道:“倒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纠结了,以前你不这样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祝翎,她现在这么患得患失,是不是有点崩人设?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她收敛心绪,故作镇定问道:“哦,我以前什么样?”
玄知礼思忖道:“性格张扬,毫无同理心可言?”
这话祝翎可不爱听:“喂,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借着机会训我的?”
玄知礼哈哈笑着道:“记得你小时候为了练剑,一脚把你表弟踹进了千鹤湖,再把他捞起来美名其曰带他去找医修,实则偷偷去看仙府中的男弟子们训练,还让你那可怜的表弟替你放哨哈哈哈哈……”
祝翎一听更加恼了,噌地一下站起来,面红耳赤道:“啊啊,师兄你别说了!”
玄知礼见好就收,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我去找掌门说说吧。”
祝翎一愣,认真看了他许久,她好像知道原主为什么会喜欢眼前这人了。
她感激道:“师兄……”
“砰——”
院门被人推开,墨牖面无表情地走进,身上隐约有股淡淡的药味儿。
祝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跟他打招呼:“墨牖,掌门没罚你吧?”
墨牖没理她,扭过头去,径直走向慕容清的屋子。
祝翎有些尴尬地摸了下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玄知礼感觉情况不妙,但还是安慰她:“没事,墨牖他不是小气的人。”
祝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应该向他道个歉。”
玄知礼连忙拉住她:“你且等等吧,他现在心情不好,去了你们二人该吵起来了。”
“哦对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然后将裹在它外面的白布掀开,里面是一些被碾碎了的草药,“这是我上次去药谷摘的灵药,对你的伤很有用,记得敷。”
祝翎点点头,话语里依然充满感激:“谢谢你师兄,等下次我下山,一定给你挑两件好看的衣裳带回来。”
玄知礼爽朗地笑了笑:“小事,小事,下次别这么逞能了。”
祝翎笑着叫他闭嘴。
外面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墨牖捂着耳朵,刚平息的燥火再次袭来。
慕容清见他低头皱眉,眉眼间戾气浮现,赶紧放下手中的药,朝他跑过来:“墨牖,还难受吗?”
墨牖摇摇头,慕容清叹了口气:“冥蟒的邪气已经深入你的肺腑,这东西无药可解,要平息它带来的燥意,只能每天去药谷泡冷泉,等邪气消散。”
他忍着心中的烦躁,勉强应了声,一直等到外面没动静了,才推门出来。
走到门口时,他透过祝翎屋子上的纸窗,看见她正低着头,用那只受伤的手握住毛笔,不知在写什么,写的那样认真。
他看了许久,才惊觉自己入了神,逼着自己移开视线,从怀里掏出刚从药谷讨来的伤药,愤愤扔到院子外的草丛里。
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她也是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