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时司从家里带来的花瓶被放在了窗台上,因为上午有风,几节课的时间,两人旁边的窗户都只开了及川彻旁边的后半段。
物理课上到一半,向来好脾气的小少爷被弯弯绕绕的电路图闹得烦心至极,于是扭头将花瓶推到了及川彻那边,紧跟着打开了自己手边的窗户。
凉风让脑子清醒了,小少爷勉强冷静下来,全然不知及川彻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脑门儿上的问号差点就要实质化。
是错觉吗?怎么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及川彻一手撑着脑袋,仔细回想着刚刚雨宫时司的样子。
唇抿着,唇角是下压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紧绷,连推窗户的动作,都不像平时那么和缓。
啊,真的生气了。
顺利得出结论,但雨宫时司生气的原因,及川彻仍旧未能得知。
他好奇,艰难熬到下课。因为和大家约好了要在体育馆门前的花坛边吃便当,一行人闹嚷嚷地往那边走,路上他找机会问了雨宫时司,关于上课突然生气的原因。
雨宫时司倒也没藏着掖着,只不过刚刚说完缘由,就听着及川彻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
羞恼的小少爷在心里一连默念了十遍“他是伤患”,念完了紧跟着就意识到这家伙伤的只是脚腕,于是毫不留情伸出手,拧了把及川彻的胳膊。
可怜及川彻感觉到小少爷伸出手来,以为这是要挽着自己的意思,胳膊还顺势张开了点,没想到最后是胳膊内侧的脆弱皮肉遭受了攻击。
他惊呼一声,惊动了走在前面的岩泉一和松川一静。
两人误以为他是脚腕难受了,回头递过来一个关切的眼神,他勉强笑着摆摆手示意无碍。等到两人回过头去,他还没来得及出声控诉,旁边的凶手已经阴恻恻地问,“好笑吗?”
及川彻想了想,“真的很难昧着良心说不好笑啊……”
“因为阿司一直以来都是好学生的代表,很难见到你因为学习而苦恼的样子。”为了避免再一次遭受攻击,他率先抓住雨宫时司的手,“就算是不认识的人,看见阿司也会觉得你是好孩子啊。”
雨宫时司板着脸,“那是刻板印象。”
及川彻好奇,“刻板印象是这么用的吗?”
“当然了。”雨宫时司哼声,理直气壮,甚至还开始举例,“像是不熟悉你的人去看你比赛,看你排球打得那么好,就觉得你一定没时间学习,成绩很差一样。”
及川彻点点头,表示了解了,“那还真的是刻板印象。”
“嘛~不过我还是要申明一点,不熟悉的人看见及川大人排球打得好,也不会觉得我成绩不好的。”及川彻下颌微扬,“毕竟完美就是这么简单。”
“……”
之后过去了长达三分钟的时间,走在前面的松川一静和岩泉一仍旧没有等到雨宫时司对此发表意见。
好吧,“发表意见”是很委婉的说法了。在其他人看来,雨宫时司应该用淬了毒的言语向及川彻发出致命一击、以帮助及川彻清醒才对。
可雨宫时司什么都没说。松川一静斜眼看向岩泉一,低声道:“我对雨宫有点失望了。”
岩泉一捂脸,觉得同时作为那两个家伙的发小的自己真的命很苦。
“可能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吧……阿司以前还是很有原则的。”
很有原则的雨宫时司走在最后面,被身旁笑得阳光灿烂的匪徒勾住肩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很想让及川彻清醒清醒,至少不要说出这种让人倒胃口的话来,可及川彻揽着他,根本看不出他对这话有意见,还粘他粘得紧。
于是他就真的没有意见了。
今天的午餐是开学以来头一次的全员集合,于是午餐期间,众人一起商量了一下未来一周的训练安排。
及川彻脚腕扭伤,无法参加训练,雨宫时司也要告假休息两天。这期间,两人的工作得分派出来轮流执行,正选队员从中挑选了一些专业性更强的任务,其余的,他们一致决定应该交给其他部员。
要交给其他部员的任务中,最基础的一项是拍摄训练记录。
拍摄器材一直是放在单独的器材室,钥匙由雨宫时司保管。因为今明两天他要休息,于是趁着午餐时间,他将钥匙交给了矢巾秀,让矢巾秀带去第三体育馆,这样下午训练时,就能直接交给负责这项事务的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