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浅璃：什么？！难道她是第二个觉醒的NPC？！

“嘶…”江燃抬手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但是好像还是有点…没完全通透…”

王浅璃：觉醒了，但没完全觉醒。

这时的顾渊也基本确定了一件事。王浅璃的两个身份别人确实是认不出来的，如果强行告诉他们的话，可能会导致一些……

顾渊瞥了一眼正因为头晕而一脸迷茫的江燃。

可能会变傻。

顾渊：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就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顾渊感觉像错过某一至关重要的环节，从而导致失去游戏体验感。

他在第一次见到王浅璃以“王妈”身份露面时，就毫无阻碍地丝滑认出是她，但这总该是有原因的吧？总得像他那个手下和江燃一样被告知然后眩晕最后才恍然大悟吧？

顾渊：凭什么落下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气哼哼地回忆自己认识王浅璃的全过程，不放过所有细节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果是那种讶异导致的眩晕感的话……

顾渊回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王浅璃的时候。

顾氏总部会议室，上午的阳光穿过高层大楼的落地窗，照亮一抹极富生命力的颜色，让他一瞬间陷入极为短暂的迷醉。

是那个时候！

顾渊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脆响一声，又碎裂了一部分。

〔滋…〕

王浅璃：够了！我说够了！能不能给我开一下消息免打扰！！！

江燃表情无显著变化，王浅璃检查确认。

顾渊一脸的恍然大明白，王浅璃猛翻白眼——这次是反派哥。

“唔……抱歉，我今天还要去跟合作方商量事情，可不可以麻烦王…王小姐，改天约个时间…详谈一下这件事？”江燃也是真的钢铁女强人，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起来她今天是出来谈工作的，毅然决然地加上王浅璃的微信就回去工作了。

所以现在，王浅璃面对的又只剩下一个顾渊。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顾渊不想再靠自己猜测，他想听她说出真相。

“呃…”王浅璃琢磨着，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如趁热喝了吧。

“在我开始讲之前，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秉承着人道主义关怀，王浅璃还是友情提示了一下。

顾渊眉尾微挑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等着王浅璃就当前情况发表讲话。

“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古早霸总小说。”

——————

午后的山间，起风了。

风的呼啸声穿过山的延续，带走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故事。

此时的望山居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空旷的大堂里，只剩下沉思的王浅璃，和眉头紧锁的顾渊。

王浅璃并没有告诉顾渊关于这个小说世界的全部，她只透露了《古早霸总文就是离谱地为虐而虐》《大家都是NPC》《警惕顾霆和千夏这对颠公颠婆》《努力拼事业，明天当主角》这些更能帮助他积极进取的必要设定。

关于他就是反派大boss本人这件事，还是等他先完全消化了这一大堆之后再徐徐图之吧。

顾渊人生观大崩塌，正处于一个荒谬到极点甚至有点想笑的状态中。

他的人生，不过是别人笔下随意写出的工具人，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顾霆和千夏像脑干缺失一样极限拉扯虐来爱去。

那他的仇恨算什么？他的现在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王浅璃一直盯着顾渊的动静，防止他因为过度悲怆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你…你还好吗…”她试探着开口，企图让顾渊不要过度沉迷emo。

顾渊抬手捂住双眼，长长叹息。

王浅璃：不能吧，难道我还是说多了？

“所以现在是这样，你无需自我怀疑，咱现在主要的任务仍然是夺回顾氏。”王浅璃决定给他点动力，“因为我推测你现在暂时还没有完全觉醒，而这个小说世界有小说法则控制，小说法则会自动修复偏离原书的剧情。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对抗并击垮小说法则，让所有人都可以获得自由。”

顾渊缓缓抬头看向她，眼中充盈着心理受到刺激后过度紧张造成的疲惫，居然还有……

一点泪光…？

王浅璃：我知道现在这么想有点不合时宜，但我控制不住。

嘿嘿。

王浅璃站起身，走到顾渊旁边，非常老大哥地拍拍顾渊的肩。然后她又犹豫着，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顾渊的头顶。

顾渊泪眼盈盈地抬起头看她。

王浅璃：（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尖叫） （爬行）（扭动）（分裂）（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扭曲）（嘶吼）（蠕动）（阴森的低吼）（扭动）（痉挛）（蠕动）（兴奋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