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好。药呢?你让大发送了吗?”
老赵摇了摇头:“本想你昨日来了同你说的,这方子里有好几味药材都是好药,价钱可不低。我们铺子上还没有,还得去外头买。”
家底丰厚的冯十一眼睛都不眨,大手一挥:
“买,多贵都买!”
有了冯十一的话,老赵也有了底。
冯十一没有其他事了,老赵转头就去找小云,也不知小云是吃了好吃的,还是想起了老赵,对于老赵的靠近没有那么抵触了。
心头唯一的问题有了解决法子了,冯十一也就彻底松懈下来,懒懒散散靠在竹榻上也有心思吹风了。
老赵所说的药材采买花了几日时日,同时也花费了冯十一一大笔银子。冯十一也不在意价钱,她只期盼着药材能发挥她所期盼的作用。
全程被蒙在鼓里的郁明全然不知道夫人心中所想,去铺子接她时,看到她手中的药包他还看了看老赵。老赵递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郁明这才接过她手中的药包,然后听她道:“夫君,这药你可得每日喝,老赵说对身子好。”
郁明牵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嗯,知道了。”
药当夜就熬了,冯十一也看着他喝了。烛光下,她的眼眸太灼人了,郁明放下药碗回视她,自觉喉咙有些发苦也有些发干。
“娘子这是怎么了。”
冯十一:“没什么。药苦吗,夫君要不要吃个蜜饯。”
纤细的手指捻着一颗蜜饯凑到他唇旁,薄唇轻启,他将蜜饯卷入口中的时候,他的舌尖不经意间从她的指尖挑过。
冯十一因为指尖处的温热和触感怔愣时他已经端正了身子。他含着蜜饯,眉眼微微上扬,笑的柔和。
“很甜,谢谢娘子。”
他的语调和平日并无什么不同,但冯十一的心头抓心挠肝的痒。看着他的那双红唇,想着方才指尖的触感,冯十一攥了攥手。
该死……好想亲他啊!
老赵的药多久能起效啊!
冯十一内心翻江倒海,但表面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一夜,冯十一加大了迷药的量,这回不是防自己一时不察扭断了夫君的脖子,而是防自己对夫君做些会有损女子矜持的事。
做一个寻常普通女子,真累。
金盆洗手做了半年普通人的的冯十一在这一夜因为不能亲自己的夫君的红唇而感到苦恼。
而自这一夜后,冯十一会盯着自家夫君吃药但再不会给他喂蜜饯。因此冯十一也没注意她夫君每回自己吃蜜饯时,那双一贯温和的眼眸都会看向她的手,眼神变得晦涩不明。
日日一天天过去,除了夫君在榻上不太行这件事困扰着冯十一,冯十一的婚后日子总得而言过得还是很如意的。
可这惬意日子才过几日,就又有那不识趣的来打扰她。
冯十一又一次站在药材铺后院那间常年落锁的屋子里时,手里拿了把大刀。那刀是老赵拿来切药材的,她方才正好在帮老赵磨刀,刀磨刀一半,她听到了动静。而惹出这动静的依旧是她曾经的四个手下。
冯十一大刀阔斧坐着,手拎着大刀,看似漫不经心在擦刀,身上却散出一股凌厉的冷意。
“说吧!”
四时面面相觑,这次出列依旧是时寅。这次的她不似上回那般嬉皮笑脸,而是一脸正色。
“今晨阁中传来了信,阁中派去一路跟随镇南候世子的人发现暗中还有两拨人也在跟着,虽也都没有动手,但那些人似乎是死士。”
死士和杀手虽都是不要命的狠人,但是二者是截然不同的。杀手自幼在厮杀中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这使得他们是没有情感的麻木的甚至是极度自私自利的,要控制他们只能用金钱或者用要命的毒。而死士不同,他们的忠诚度极高,不为金银不惧生死一生只为自己的主子。而这样的死士,也只有那些坐在权势巅峰的人才能拥有,也只有他们才能养的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冯十一当下听到死士两字后就皱了眉。这单子果真如她预料的那般棘手。
暗中还有死士跟随,就是不知这死士是哪一方的人了。如果是其他势力的便也罢了。怕只怕那些死士就是在青州阁下单的单主的。先用青衣阁的杀手先出去探探路,或者说用青衣阁杀手的命先替他们清理一些障碍,最后再由他的死士再来收割胜果。
想到这,冯十一不由就沉了脸。
真麻烦,但说应就是应了,没法再更改,这单子既然到了她手里,就没有失败的可能。
冯十一皱眉沉思了一会。
“想办法让护卫镇北侯世子的人发现那些死士,让他们交战一拨。”
管他是谁,既然送上门,那她就不介意好好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