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群山,風掠孤林。
那是兄弟逃離木葉的第三十七日,谷中積雪已厚,木屋的屋簷垂著冰柱。
此處遠離世塵,無名山谷靜謐無聲,是貓婆婆為他們挑選的藏身之地。荒屋由鼬一磚一瓦修繕,從廢墟變作暖屋。他將木椅刷淨,重鋪屋頂,甚至在門前架了風鈴,聲響清脆,像某種期盼的召喚。
屋中,佐助坐在窗邊,身上裹著柔軟棉被,腹部圓潤。他的臉頰略顯浮腫,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今天那根橫梁……修好了嗎?」
「嗯。」鼬走過來,將熱牛奶遞給他,「還釘了個新掛鉤,可以掛你寫的小燈籠。」
佐助笑了笑,接過杯子:「你現在比我還像家庭主夫。」
「這樣不好嗎?」鼬半跪下來,貼近他的腹部,「我們的小孩要出生了,我希望他睜眼看到的是安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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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十日,貓婆婆會透過遠處設置的轉送陣送來物資與信件。那裡面除了乾糧、藥草、保暖用品,還會夾著美琴寫的小紙條與富嶽親手曬乾的竹葉茶。
有時,美琴會親自前來,一身冬披風,坐在火邊為佐助縫衣,閒話家常。
「你父親嘴上不說,但每次打開信封都會偷笑。」她溫柔地說。
佐助低頭看著腹部,輕聲回:「我以為他不會接受我和哥哥……」
「他比你想的還更愛你們。」美琴望向窗外雪林,「他用盡所有的手段換來這樣的平靜,就是為了你們能走到這一步。」
富嶽偶爾也會現身,留話不多,只會坐在門口喝茶,時而拋來一包罕見的乾物、或是補充的苦無與查克拉紙。他不曾說「你們做得好」,卻默默地以行動守著孩子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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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的孕期進入倒數。他不再頻繁嗜睡,情緒也漸趨穩定。每晚兩人會靠在窗邊,手牽手看著天光微弱的雪夜。
「你覺得他會像誰?」佐助問。
「希望像你,能說會笑,不要太早沉默。」鼬回。
佐助靠在他肩上,語氣柔軟:「但我希望他像你,堅強又細膩,能扛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