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雷雨漸歇，山谷深處只餘雲層翻湧的低鳴。

原世界的鼬坐在木屋外，身旁是舊木扶梯、還未熄盡的火盆，火光映照在他濕潤的瞳孔裡。他望著屋內佐助熟睡的身影，懷中的腹部微微起伏，生命在那裡悄然孕育。

他從未想過——在任何一條命運軌道中，自己竟會成為一個孩子的父親。

木門輕啟，年幼的鼬靜靜走出來。他坐到成年鼬身旁，語氣平和卻有著不屬於年紀的沉穩。

「他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

成年鼬頷首，聲音低哑：「我知道。」

兩人的沉默並不壓抑，反而有種互相理解的安靜。

「你從哪裡來？」少年鼬問。

「一個錯誤堆疊而成的未來。」成年鼬答，「在那裡，我為了和平犧牲了太多，卻從未真正選擇保護佐助。」

少年沉默了。

「他一直想要你選他，哪怕只一次。」他喃喃說。

成年鼬一震。

他想起那場決戰，佐助滿眼憤怒與決絕，卻在自己倒下時仍伸出手的畫面。

「我……明白了。」他低聲道，「如果這裡，還有一次機會……我想好好陪在他身邊。」

少年鼬看著他許久，然後微微點頭：「那你得學會的第一件事，是如何當一個父親。」

——

第二日清晨，成年鼬主動為佐助熬了稀粥。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

「你會做飯？」佐助側躺在榻上，看著鼬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學得慢一點，但……我想照顧你。」鼬微微紅了臉。

佐助沒有回應，只是拉起他的手，輕輕覆在自己腹部上。

「他動了。」

鼬瞳孔驟然一震，那股查克拉的微弱律動，是如此熟悉，卻又神聖得讓人無法言語。

「這……就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