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穿着驼黄色法袍的光头女性,不知道是否应该把五官摆出诧异的样子。
又或者她知道我的一切,无论回溯时间还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也许她知道我怎么样才能回家。
在这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发现,三分之二的我和三分之一的埃斯佩兰萨组成了一个全新的碳基生物。
我已经找不到对于我的世界曾经那样强烈的归属感,也没有之前那样迫切地想要回去。可我也丝毫没有融入现在,这样的一个世界。
我只是希望我能平安无事,平凡地活着。
“你好”
除了干巴巴的问好,我挤不出再多半句话语。
我应该问问怎么样才能回我真正的家?可无论两个世界中的哪一个,都令我感到生涩、格格不入。
问问我为什么会穿越?可我已经不是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害怕得出更匪夷所思的解答。
至于我那古怪的能力?
好吧,也许这条勉强值得一问。
“请问…”
古一堵住了我的话头:“你是一个充满神奇(magic)的女孩”
我不理解。
但她也没让我理解。
下一刻,在玻璃碎裂的声音中,那些破碎的镜片又一片片拼了回去,一股令人失重的吸引力拽着我向后坠。
我以为我会狠狠撞在公寓门上,然而。
“你做的很好”
我又回到了索科维亚,摆脱洗脑的那天早上。
——What a dreadful nightmare.
如果这真的是场噩梦该有多好。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经典的柏拉图人生三问。
可我思考的却不是注定漫长无比的人生。
脑中剧烈的疼痛使我挤压出狰狞面孔,也挡住我那能轻易被他人看出异样、充斥数多情绪,交杂着迷茫、无助、仇恨、痛苦、崩溃等一切的眼神。
“hope?”斯特拉克注意到我的不适,喊住一旁的武装小队,“先带她回去,不可控状态的情况下参照条例X-05处理”
我被两只戴着坚硬防护手套的手架着腋下拖离。
——
X-05出自一套独立施行的处理方针,而我是档案里的那个X。
X-01~X-05,数字由大到小,依次代指代号X由轻微到严重的不可控性。
X-05的处理方针是现在正从输液管流进我体内的镇定剂混合能量补充物质,在此之前没有出现过任何失控,而我也不希望得知其他方针的施行方式。
感谢被葡萄糖水稀释的镇定剂,我的情绪在清醒的状态下平复下来。
“咚、咚咚”
我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便于研究人员更清晰地观察实验体,隔离室的门和墙体都装有牢固的透明窗户,而门上的窗户外是做着鬼脸的皮特罗和一脸担忧的旺达。
我下意识对那张忧心忡忡的面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马克西莫夫姐弟,快银,以及绯红女巫。
该死。
我又感到快要头痛欲裂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