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为啥要把柿子挂起来啊?”
前面削皮还能理解,毕竟柿子是不吃皮的,现在吊起来就让周欢疑惑的不行。
符苓只能糊弄道:“这柿子我们没有切开,但是放在簸箕里就被压着了,底下那一面就很难晒到,把它挂起来就不怕了,还不用占着簸箕,家里簸箕也不多。”
符苓一边说着一边把柿子皮往簸箕里装,周欢更迷糊了,簸箕不装柿子装柿子皮干嘛,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乖乖的一起帮忙。
反正嫂子说的都是对的。
等全部忙完,太阳也开始西斜,符苓简单把院子收拾了,便开始做今天的晚饭。
等符苓做好晚饭,周母还是没有从屋子里出来,符苓看了一眼周实,见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能自己开口:“妹妹去看看娘醒没醒,要是醒着的话叫娘吃了饭再睡。”
周欢也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轻声应了。
“嫂子,娘叫我们先吃,她没有胃口。”
“行,那我们吃吧。”
三人沉默着吃完饭,等周欢回她房间后,符苓端出她提前热在锅里的饭菜,递给周实到:
“你端去给娘吧,估摸着娘今天没怎么吃东西。”
周实没立刻接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接过。
周实端着饭去了周母的屋子,符苓就回去洗漱换衣,躺床上等着周实回来。
没有等很久,周实便沉默着回来了,符苓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他就自己洗漱完上了床。
周实没有开口,从后面紧紧的拥着符苓,符苓也没有开口,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躺着。
符苓以为周实今天不会再开口了,她已经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了,才听见周实低沉的声音传来。
“娘没见我,我把饭菜放在娘的桌子上了。”
周实说完这句话便没再吭声,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相拥着。
过了好半晌周实才苦笑一声:“要是大哥,娘肯定就不会生闷气对嘛,娘也不会不见大哥吧。”
“我从不曾怨憎过,爹走之后娘要一个人拉扯着我们三兄妹,大哥幼时在府里也曾被人欺负,替少爷挨过板子,但是回来依旧耐心的教我识字写字;
欢儿从小身体不好,小时候天天苦药汤子一碗接一碗的喝,被其他人骂是小傻子,一个人躲在在衣柜里哭的晕过去;
所以娘忽视我,我从来没有怨言,我知道娘也很辛苦,我只能尽力的多做些,好让娘能不要那么辛苦。”
“我今天还是把事情搞砸了,真是糟糕啊。”
周实断断续续的说着,符苓只安静的听着,颈肩突然感到一阵湿润,符苓叹了口气,回身轻轻的抱住了他。
“周实,你没有错,娘也不是在怪你。”
符苓温声细语的说着,语速放的很轻很慢,抱着他的周实听到符苓安抚的话语,不自主的加重了力道,紧紧的搂着却控制着力气没有让符苓感到不舒服。
“我们人生短短几十年,年幼渴求爹娘的关爱,再大些便是知己好友的陪伴,再长大些会遇到妻子,相公,等有了孩子我们便开始养育自己的孩子,收到后代的孺慕孝敬,人这一辈子在不一样的时间需要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但是又不会圆满的拥有所有,感情偏偏是最强求不得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现在你得到的;
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周实。”
说完话便把自己整个人缩进周实怀中,两人紧紧依偎着。
“苓娘,我,何其有幸。”
符苓轻轻吻住了他,截断了未说出口的感谢。
第二天一早,周实去叫周母出来吃早饭。
周母没再扭捏躲着,符苓开口道:“娘你感觉怎么样?要是还不舒服我们就去城里看看大夫。”
儿媳给了台阶,周母便顺着台阶下了:“没事,睡了一晚上好多了,吃饭吧。”
“娘,等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跟着周实在庄子上转转。”
“你们转转也是好的,我和欢儿就在家里做针线,给夫人做的袜子也要抓紧了,实哥儿你也跟苓娘介绍介绍庄子上的人家。”
周实听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