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掌握不到捏的力道,便在旁边给哥嫂帮忙往缸里放,符苓周实他俩捏一个,她就接一个,玩的倒也是开心,三人赶着太阳开始西斜才将将把两杠柿饼做完,封好了缸,符苓正准备做饭。
院门传来了一阵动静,杜满架着牛车过来,牛车都没来得及栓,直接跳下车来便往院子里冲。
径直冲向符苓面前:“苓娘,林表姐出事了,你先去何家,我去通知二婶。”
说完就要离开,符苓一把抓住杜满的胳膊,“怎么不好了?”
“是何家隔壁的婶子来书铺找我,说是林表姐不好了。”
简单解释完便架着马车离开,周母在杜满冲进来之后便叫周实去套了车架,等杜满前脚离开,后脚周实已经架着车出来了,
周母拉着符苓安抚:“安心,你们到了之后,周实你去请个大夫,万一是有什么要用的到大夫的地方不要耽搁了。”
符苓也镇静下来,朝周母点点头,“娘你和妹妹关好门窗,早些歇息,我们先走了。”
没有再拖沓,牛车也不像往常一样慢悠悠的前行,周实的鞭子使劲抽到牛背上,牛感到疼痛加快了步子跑起来。
速度快免不了颠簸,加上凉风似刀一样刮在符苓的脸上,符苓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走的匆忙也没有拿薄被,周实只能让符苓缩在他的背后,这样也能叫符苓好受些。
往常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赶在了城门落锁前进了城,周实前几天刚来过,现在也记得路,把符苓在何家门口放下,掉转车架。
“我去仁济堂请贺大夫,你先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周实离开,符苓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使劲拍了拍何家的院门,敲了快半晌,里面一直不曾有动静,
符苓果断的放弃了前门,扭头敲开了隔壁婶子的院门,他们家就是连着何家的后院,有一个能进去的后门。
符苓深吸两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上前扣了两声院门。
院门被妇人打开,符苓强撑起笑开口:“婶子,我是何家媳妇的娘家妹子,扣了半天门也没见人出来,我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希望婶子帮我开个后门,我好进去看看。”
妇人叹了口气,语气也带了心疼:“何氏下午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听到好大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我偷偷打开了后门看了一眼,就见何娘子被罚跪在院子里面,这毕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脸面去劝些什么;
等我再过两个时辰去关门,想着去看一眼何氏她消气没有,就见何娘子已经晕死过去,何氏那心黑的,带着那刘娘子端着两盆凉水朝何娘子身上泼去,现在这么冷的天,那个能受得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上忙,前些日子来参加何家宴席上时,杜婶子说他的儿子在城东的章氏书铺做伙计,我就去了书铺找到他,应该是你堂哥吧,哎。。。”
陈婶子说的也急,说完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小门,符苓也没来得及跟她说什么感谢的话,直接提起裙摆便冲了进去,陈婶子想了想,止了步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符苓突然从屋子后面冲了进来,就见何氏端坐在正堂喝着茶水,院子里的林南星瘫倒在院中,浑身被湿透,不省人事。
符苓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把何氏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险些端不稳,看到是倒霉儿媳的娘家人,心里也不由得慌张起来,本想高声骂人的嗓音也被憋在喉咙里,只能诺诺的咒骂: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以为多金贵啊,跪几个时辰就装晕装死,怎么不直接去死,省的耽搁了我儿子的锦绣前程,赔钱货生了个赔钱货,我何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娶到这个丧门星,乡下出来的皮丫头装什么大小姐姿态,难道两盆水还能真的出什么事情嘛,一群没有教养的死耗子,进人家也不知道进正门,真是一路的腌臜货色。”
何氏一开始的声音还小,后面越骂底气越足,声音也越来越尖锐,越骂越难听。
符苓刚见到林南星的惨状没空修理她,等确认到还有呼吸,就是身子被冻的控制不住痉挛,也不能就这样让她干冻着,符苓看到陈婶子跟来,
“陈婶子,能向你家借一床棉被嘛?我阿姐被动的不行了。”
陈婶子连连点头,转身往家跑去。
符苓这才有功夫看向还在叉腰咒骂的何氏,锋利的眼神直直看向何氏的眼睛:
“要是我阿姐有什么事,你最好现在就把你后半辈的话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