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很满意她不怯场以及谦虚的气场,“魏姑娘的闺名是哪个字?”
“我的名单一个灵字。”
“钟灵毓秀的灵吗?”
魏灵点点头表示确认。
“那我叫你阿灵吧,我这一把年纪倚老卖老,你可别嫌弃。”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老夫人又给她一个个介绍在座的女眷身份,魏灵一个个认过去,一一打过招呼。
轮到一位梳着夫人发髻,穿着蜀锦缎子制的衣服的妇人时。
魏灵听到老夫人说。“这是我最小的闺女王慧娘,嫁的咱们崇光县林家,慧娘的夫君便是咱们现如今的县令,今日是听说我要款待你,她特地赶回来的。”
魏灵跟她行礼问好,王慧娘赶忙扶起她,“阿灵姑娘,莫要多礼,今日我回娘家来,就是为了感谢你制的药减轻我母亲不少痛苦呢。”
魏灵本也不是什么拘谨的性子,大家坐在一处聊了一会天,互相都觉得对方是值得交往的对象。
老夫人中午要摆宴感谢魏灵,她问了崔珩的去处,知道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就安心赴宴,正好时间多点,她可以和县令夫人多聊聊。
吃饭的时候,魏灵挨着老夫人坐,回娘家的王慧娘坐在老夫人的另一侧,丰富的菜色上桌的时候,魏灵觉得这是她来到这吃的最豪华的一餐了。
想多吃些,但不能失了礼数,她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三分钟,并寄希望于崔珩,帮着把她的份一起吃回来。
用过饭,就到园子里散散步消食,魏灵这才逮住机会去到王慧娘身边。
两人一起去亭子外边的拱桥上喂鱼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堆废话,也不敢贸然切入主题。
正在她犯难的时候,王慧娘把手中的鱼食盘子交给丫鬟,挥挥手让她下去。
然后直接对着魏灵开口问道:“阿灵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嗯?你看出来了,哈哈。”魏灵干笑两声,“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王慧娘用手中的团扇遮着下半张脸笑到,“嗯,挺明显的。姑娘有事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魏灵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简单的说了。
“我其实就是想能够见上县令大人一面,希望他能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把村民们放出来,并惩治闹事之人。”
王慧娘听完她的话,有些面露难色,“可我从不过问相公的公务,他也不喜欢后宅的妇人参与这些事。”
“夫人,或许您可以不用直接和大人说这些,给我制造一个能见到大人的机会也行的。”
“此事容我想想,我会想办法先在他面前提一提,试试他的态度,再做打算,如何?”
“嗯嗯,多谢夫人。”魏灵又要向她行礼被拦住了,“夫人,我现就住在县衙斜对面的悦来客栈,您有消息了可差人到那找我。”
“好。”
二人又在园子里走了一会,魏灵就要去跟老夫人请辞了,王慧娘也要回县衙去,于是便一起去老夫人那了。
出来的时候,王慧娘邀请魏灵坐她们的马车,但是因为还有崔珩在,她就拒绝了。
晚上,县衙后院。
林县令刚回到院子,王慧娘听到脚步声就迎出来了,她接过林县令递过来的包袱,转手递给了丫鬟,又绕到屏风后面,帮他宽衣。
“今日怎么又这么晚,最近县衙的事情很多吗?”
林县令抬手揉了揉眉心,“嗯,下面有个镇子,今春受了洪灾,原种下的粮食折损了许多,现在新补种的和原来救回来的都长的极差。”
换好衣服后,王慧娘把丫鬟送上来的茶碗递给他,他掀开盖子喝了一口。
又继续说到:“这几日,下去的人看过了,说是洪水把土壤的养分都冲走了,现在许多土地含砂砾和小石子过多,不利于庄稼的长势。”
“那可苦了那边的村子了。”
“不止是这样,今年陛下刚登基,原镇守北边的镇北侯又出了造反那事,现在北边是派的太后的胞弟守着,那位官威不小,对打仗之事完全就是门外汉一个。
北边战事不断,今年的赋税增加了一半,而且收不上来,直接问责各州刺史,刺史可不又把政绩压力给到县里了嘛。”
说完又连叹好几口气,看他苦恼的样子,王慧娘也没敢再帮魏灵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