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了市里,漫无目的地在泉城广场瞎转。
瞧见恒隆里有家优衣库,两人便一头钻了进去。
程砚舟挑了半天才找了一件合眼的羽绒服,穿上试了一下,李斯仁觉得一般,程砚舟却觉得这件衣服在限时特优中,正好划算。
李斯仁不与他争执,全都听着程砚舟的安排。
程砚舟找来店员,又要了一件M号让李斯仁试。
李斯仁草草一套,竟也蛮好看,于是各拿了一件,也算是兄弟款。
程砚舟抢着结账付款,还开玩笑说李斯仁这件他是送的专属礼物。
李斯仁虽有转账给他,但是程砚舟到底还是没收。
两人买完衣服时已近中午了,程砚舟带他找了个餐馆坐下。
简单的点了几个菜,程砚舟便起身离开,叫李斯仁稍等一下。
李斯仁也只当是他要上厕所,也没多想,等菜期间开了一局游戏。
程砚舟再回来时,李斯仁当时就不乐意了。
这陈予安竟然也跟了来。
一时没了胃口,李斯仁只喝了几口水,席间陈予安与李斯仁搭话,他也只当做没听到,一言不发。
下午程砚舟要与陈予安去大明湖,李斯仁表示自己对那并不感兴趣,干脆自己坐了公交回去,再不去搭理程砚舟。
------------
“师哥来找你了。”刚进宿舍门,方浩便吆喝道。
李斯仁咕咚咕咚地喝了整整一杯子冷水,两个回应都没有,闷到床上就睡。
方浩看得出李斯仁不开心,悄悄调低了手机音量。
而葛淮衍那边找李斯仁扑了空,又在电话里听着李斯仁说了些强硬的话。
一时心绪烦闷,索性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溜达了起来。
这家伙跟个傻子一样在校医院的后的草坪中一坐就是一下午。
跟方浩吃完晚饭回寝室的李斯仁正巧看见了这落寞的背影,虽未有所表示,但稍稍有了恻隐。
他俩是一样的人。
可不是一样的人嘛,李斯仁无意听着程砚舟舍友说他还未回来,执拗劲上来。
披了件薄薄的外套便朝女子学院那边的站牌去了,想着,马上就是末班车,总能遇见的。
夜色越来越深,凉意悄无声息地袭了上来。
衣衫单薄的李斯仁有些招架不住。
吹着寒风心渐渐平静下来的李斯仁开始为自己先前的冲动后悔。
觉得下午自己对程砚舟的态度有些过,于是执意等了下去。
道路两旁的路灯全亮了。
一路蔓延而去的路灯在晚风中飘摇,像是跳动的星火。
站累了,李斯仁便缩在长凳上看天。
星星有点渺小,像是秋末的萤火虫,奄奄一息地趴在苍老黝黑的树干上。
有几处星点或闪烁或渐隐消失。
两旁的枯树,伸展着直指夜空,有心有余力不足的挣扎意思。
冷峻的色调笼罩着不太友好的人间和这脾气古怪的李斯仁。
“啊——囚”一阵冷风吹过,李斯仁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说了句妈的。再裹了裹外套,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
第二天李斯仁起床时感觉到头有点疼,看来果真是感冒了。
冷水灌进去几片药,早饭没吃李斯仁便去了教室。
周一的第一节课就是专业课,两个班一起上的那种。
李斯仁到了教室后四处寻视了一番,没有看到程砚舟的身影。
一直到上课都没看到程砚舟来教室。
李斯仁拨通了程砚舟的电话,可谁知通了后又被人直接挂了。
丝毫不顾老师的感受,李斯仁到教室后排问他宿舍的人。
同宿舍的告诉李斯仁,程砚舟昨天被人打了进了医院。
李斯仁一听到这消息,心猛地颤了一下,只问了医院,再不管其他便匆匆赶过去了。
车程很短,但耐不住李斯仁心里着急,连翻吼了司机师傅几次,吓得那师傅一句话也不敢说。
冲进病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陈予安。
程砚舟还在睡着,额头和右手上缠着纱布,嘴角青了一块。
“谁他娘打的!”李斯仁朝着陈予安吼道。
陈予安哪见过这阵仗,只抱着手机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程砚舟被李斯仁吵醒,问他怎么来了。
李斯仁一把拽住陈予安将她拉到了身后,过去病床旁边。
被李斯仁的举动吓了一跳的陈予安,只是静静地站着,不知所措。
旁边的大妈觉得李斯仁这小伙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开始替陈予安打抱不平。
“小伙子,你这脾气可也忒大了些,人家这个小哥从昨晚在这照顾,你又是又是推,真不地道!”
李斯仁瞪了一眼那大妈,再不做理会。
程砚舟看一眼陈予安,勉强对着李斯仁笑笑,“你回去吧,下午还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