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一百零九只羊。啊啊啊！怎么还是睡不着啊？！”

于是齐然这一晚上一直执着于数羊。第二天早上起来，也变成了大熊猫。吃早餐时，母亲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昨天晚上梦到烤全羊了。”

母亲则是回答：“你不是羊肉过敏吗？”

他道：“梦见自己进医院了，特别难受，然后就醒了。之后怎么着也睡不着了。”

不得不说，他有时候蛮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的。母亲肯定也是信了，因为齐然从小到大没撒过几次谎。

等他到了教室的时候，陆昭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他疑惑地问其他同学：“不是要分班考试吗？怎么不移座位？”

“你不知道啊？昨天班主任不是发了吗？分班考试今年取消了。”

“我听说田云超等下还要来选班委。”

齐然在座位上坐下，很快就有人开口问他。

“你怎么也有黑眼圈？”

既然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道：“也？”

刚刚问他的那个人指了指陆昭。齐然瞬间明白过来。

他昨晚也没睡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巧合，陆昭从桌子上爬起来，眼神跟齐然对上。陆昭看见齐然脸上跟他一样的黑眼圈，有些恍然。

“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

齐然没想到陆昭会这么问。出于礼貌，说：“我说我熬夜上网，你会信吗？”

会信吗？肯定不会信啊！

“你呢？”

“熬夜写题。还有，你不是说回去要预习吗？我以为你是预习预出来的黑眼圈。”

“暑假早学完了。下学期的也学完了，犯不着。”

两个学霸的对话，听得旁边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什么叫暑假就学完了？什么叫下个学期的也学完了？这就是全市第二的实力吗？也太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吧！当然，这也只是个别人的想法。这个班上的大部分人都有提前学的习惯。

可谁让这座位都是按成绩坐的呢？越往后成绩越差。但他们也没想到，这两个学霸会不按常理出牌。

陆昭找了个借口离开教室。他去了洗手间，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把水，试图缓解一下黑眼圈。没想到班主任竟然这么早就来了学校，他出来的时候，迎面便撞见了田云超。

“昨天没休息好？黑眼圈这么重？”

“没。”

“那你干嘛去了？”

“没干嘛。”

陆昭不想聊太多，随便应付过去。

教室里，两个女生起身来到齐然位置前。其中一个女生俯身问他：“你是齐然吧？”

“嗯。”

“那个，我平时喜欢写点小说，如果以你为原型的话，可以吗？”

“巧了，我也是。你写的是什么小说？”

那个女生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她说：“青春校园类。你写什么？”

“我吗？无限流。”

陆昭走进教室里，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他还听到那女生最后说了一句：“顺便帮我问一下你同桌愿不愿意？我不太敢去问他。”然而那女生看见陆昭之后拔腿就跑。

齐然也转头看向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