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伙食不比家里,她妹酒桑桑自告奋勇说是今天下午给她带餐呢。
这都两点半了还不见人,酒鲤差点都忘了这茬事。
她捏着手机给小杨发消息说三明治留着她自己吃,正要拨号,来电提示便跳出来。
备注:符叙。
酒鲤挑了挑眉。
***
《红炉点雪》这部剧的投资成本大,新人演员多,观望的路人也多,听说很有可能成为明年待播剧的黑马之一。
摄影基地里大都是些正蹲着吃盒饭的群演。符叙一身板正西装,衣身勾勒的身形匀称而挺拔,他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握着手机。
从车上下来时,过于俊秀的脸引得旁边几个探班的小女生频频回头。
日头太毒,符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一会,手机便滴滴响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酒鲤的声音。
隔着电流,像在人耳边挠痒痒。
“符叙?”
符叙“嗯”了一声,过了好半会,喉结才也跟着滚动:“酒桑桑说她学校临时社团活动,来不了,托我来给你送餐的。”
酒桑桑有事来不了让符叙给酒鲤代送东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酒鲤在心里默默想。
酒桑桑怕她这个少年老成的表叔符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去年除夕要红包,这野丫头死皮赖脸问所有能凑上边的人都要红包了,唯独对符叙一嘴都没提。
酒鲤记得当时那群半大孩子玩大冒险,怂恿着酒桑桑去要,这野丫头愣是干了三杯酒下肚都没敢去。
现在她找符叙给自己送餐,酒鲤是不信的。
但现在人都已经来了,肯定是得过去接。
酒鲤回了声“好”,挂断电话。
她妆也没有卸,便顶着一身火红的古装去下楼。头上过重的钗环都已经卸下,只余一根玉簪牢牢地盘住高高的髻。
符叙看到人,有一瞬的恍惚。
“糖醋排骨、糯米藕、鱼香肉丝,还有这一层是米饭,这一层是水果。”
符叙将饭盒一层层地打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能馋死酒鲤的菜。
让酒鲤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她妹妹的杰作。
“还有……”
符叙突然想起什么,回身从车里取来瓶酸梅汤,“你们拍摄热,喝这个可以解暑。”
“这也是酒桑桑准备的?”酒鲤仰头喝了口梦寐以求的酸梅汤,吃着饭菜一脸满足,“那她可真是出息了。”
回过头,却撞上符叙的目光,有些尴尬,随即笑说:“你们公司老板都这么摸鱼的?你不用去上班?”
“顺带。”符叙道,眼神尽量避开去瞧酒鲤的脸,“我哥最近怎么样?”
符深年龄上算是符叙的哥,但要论辈分的话,其实是符叙的侄子。
符家老爷子四十多岁二婚,娶了当时年轻貌美的符叙妈妈。但仅成婚一年,符叙妈妈生下符叙后,就产后抑郁症随即去世了。
符叙说的他哥,是符家老大符钟的独子,符深,也是酒鲤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符家和酒家关系颇深,酒鲤的爷爷和符深的爷爷早年一块打拼。两人曾给两家的儿子女儿订了娃娃亲,但这么多年也没提过,两家的人便都以为这件事情不过戏言。
却没想到,一年前符老爷子大病一场,诊出癌症晚期,立了遗嘱说要亲眼看到他们两家的儿子女儿结婚。
符家三个儿子一个孙子,老大已婚,老四符千帆还只是个八岁奶团子,能适龄婚配的,就只有符深和符叙。
酒鲤和符深同岁,初中高中同个年级,两人一块鸡飞狗跳的没少做坏事,相互对视一眼都打架的那种。
酒鲤这人,护短。这种奉命成婚的婚姻,她是如何都不会让她妹酒桑桑去的,所以便计划好,和符深领结婚证来个形式婚姻,哄哄老爷子,等过两年情况好转,就一拍两散。
到时候该谈恋爱谈恋爱,该结婚结婚,谁也不欠谁的。
“你哥……这两天又成立了个什么乐队,在朋友圈晒得可欢了。”
吃饱了,酒鲤戳着饭菜。
符深喜欢玩摇滚,整天浑身上下穿得跟只西双版纳花孔雀似的。三天两头就拉一帮人说搞乐队,然后软磨硬泡地问符叙借资金。
虽然这期中十有八次他的申请都会被无情驳回。
符叙看着酒鲤不动,笑了笑,无意拨动无名指上戒指,又问:“你什么时候杀青?”
“杀青了你给嫂子惊喜啊?”
“也不是不可以。”
“臭小子。”
酒鲤抬头。抬起手指想戳一下符叙额头,手停在半空,转了个弯又讪讪停下。
弟弟长大了,且面对这么一张帅脸,她有点下不去手。
“酒鲤。”符叙一本正经地看着酒鲤,“说好,到时候我准备了你可别不领情?”
“小屁孩。”酒鲤揶揄,“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