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扬啧了一声,“乔心语来过了,可能要找沈先生的麻烦,用不用......”
“不用。”尤博文说,“乔氏若是施压,正合我意。”
“老大,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搞你?”李未扬说道。
“求之不得。”尤博文冷哼了一声。
“老大,你说尤栩文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园中有树,其上有蝉,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
尤博文轻笑一声,“尤家的小尤总,恐怕现在还要装出一副好弟弟的模样,调着那些人玩呢。”
李未扬轻舒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老大,我真怕你从此君王不早朝,男色误事啊。”
“滚蛋。”尤博文笑着挂断了电话。
日月交替,明星散在夜幕中。
尤博文坐在地板上,近距离看着睡在沙发上的心上人。
“我睡了多久?”沈子俞的嗓音微哑,他坐起身来晃了晃昏沉的头。
“没多久,月亮刚出来。”尤博文笑着说。
“你见过宗镕了吧。”沈子俞轻叹了一声,“他有没有亮出拳头来招待你?”
尤博文起身坐在沙发上,他牵起沈子俞的手说道:“招待自然是招待了,助教有些可惜了,他可是拿过冠军的人。”
沈子俞靠着尤博文缓神道:“为什么会觉得可惜?宗镕很热爱散打,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酷最耀眼的,当初他因伤退出热爱的赛场,谁都以为他会转行,我记得那天他来找我时,我就知道他不会离开热爱的散打,人家请他做教练,可是他却放不下赛场上驰骋的感觉,他宁愿做助教,故意考核不及格,也不想放弃赛场。”
尤博文微挑起眉来,“说的我已经有危机感了,你现在好像对他的评价很高。”
沈子俞笑出了声,“他可是你的朋友,当初我和宗镕还一起逼问过你,我们两个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尤博文笑出了声,青春旧事带着懵懂和悸动,有友情有悸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酸涩感萦绕心胸,他错失了太多的好时光。
门铃声响,李宗镕熟门熟路的换好鞋后坐在沙发上,看的出是这里的常客。
“什么时候和我比一场?”李宗镕看着尤博文说。
“看见好久不见的朋友第一句话就是比一场,这像话吗?”尤博文轻松的笑着说。
“看来那一拳打轻了。”李宗镕挑眉一笑。
沈子俞听着两个人逗了一会儿嘴,起身去洗了些水果。
“所以你想好了吗?”尤博文的视线随着沈子俞移动。
“老实说没想好。”李宗镕说。
尤博文点了点头,他看见沈子俞望过来时立即露出温柔的笑容。
李宗镕嗤笑了一声,“你以前拽上天的那股劲呢?现在一副二十四孝男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尤博文轻捏了捏李宗镕的肩膀,“你比谁都明白,倒是你,我希望你再遇到他时,依然能保持住这副拽上天的模样。”
李宗镕露出淡淡的苦笑。
“随便吃一些吧。”沈子俞将水果递给李宗镕。
李宗镕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半晌后他才点头说道:“挺好的,沈子俞。”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沈子俞却听懂了,一句挺好的竟然让沈子俞想哭,他的眼眶暗红,他在情绪失控前起身去了卫生间。
尤博文望向门边李宗镕带来的几大袋东西开始发呆,里面有日用品和新鲜的蔬菜水果。
“我每次来他家时冰箱里总是空着的,屋子干净的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以前打死不学散打的人认真学起来比我都要狠,总是一张笑脸迎人的沈子俞越来越沉默寡言,有时我会在他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李宗镕拍拍尤博文说,“他不是不会照顾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好过了,他很想你。博文,十年太长了。”
“我知道。”尤博文紧蹙起眉,这是他最无力最恨自己的地方,十年,太长了。
“他在等你回来。”李宗镕说。
“谢谢你,宗镕。”尤博文由衷地道谢。
“所以,你什么时候和我比一场?”李宗镕一扬眉。
两人相视一笑。
卫生间里,沈子俞平复了一下情绪,迷茫不安的心被李宗镕的一句挺好的治愈了,一句挺好的沈子俞,竟然让他热泪盈眶。
沈子俞出来时,看到两个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着,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李宗镕低声道:“秦枫。”
尤博文嗤笑了一声。
“看来不用我提醒你了。”李宗镕说。
“你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尤博文问道。
李宗镕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尤博文略有深意的看着李宗镕,“就像你爱散打一样,即使伤痕累累,也不愿意离开半步。”尤博文的眼眸一沉,“秦枫配不上子俞,甚至连情敌两个字都配不上,我可以为了沈子俞不要命,而他却不能,我可以为了子俞牺牲一切,而他却不敢,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挖墙脚,可是他却只退守于暧昧之间,什么绅士,什么尊重,那都是屁话。”
“狗粮喂的太多了,我不吃。”李宗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