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声,暴雨打落了枝头的嫩叶,劲风的呼啸声更像是怪物在牢笼中哀鸣啼哭。
湿冷的地下室里,潮湿腐坏的霉味让沈东风皱了皱眉。
铁链发出的叮当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无限放大。
沈东风叼着烟敲了敲铁栅栏,“他回来了。”
叮当声骤停。
“带着他的男朋友一起回来的。”沈东风低低的笑出了声,这笑声里有着嘲弄的恶意,“真够出息的,还他妈的是个情种,这算随根吗?”
无声的沉默让沈东风很不高兴,他发狠的踢了踢铁栅栏,“我答应过你只要他不回来我绝不动他,现在他不光人回来了,还他妈敢威胁我,真是长大了。”
沈东风看着一动未动的背影,他掐灭了烟蒂,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还真是沈东风的好儿子啊。”
呼啦啦挣扎铁链的声响带着几分暴虐。
沈东风扭曲的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
一声闷雷炸响。
沈子俞往尤博文的怀里钻了钻。
又是一声雷响。
沈子俞将脸深埋在尤博文的肩窝里。
尤博文轻轻的抚拍着沈子俞的背。
“你抱紧我,我害怕。”沈子俞的声音很闷,带着一点惊慌。
尤博文紧紧的搂抱住沈子俞,他能感觉的到沈子俞的紧张不安,这种紧张不安已经持续了一个晚上,从他今天回来看到沈子俞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虽然吃饭的时候沈子俞一直在和大家有说有笑。
尤博文抱着沈子俞翻了个身,他将被子盖过头顶,低声含笑的在沈子俞耳边说:“我们来运动一下。”
湿润的唇落在脖子上,沈子俞轻哼了一声。
尤博文眉眼含笑的看着沈子俞,“你就从了我吧,今晚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沈子俞看着尤博文的笑眼平静了几分,“我可以喊表哥。”
尤博文笑着趴在沈子俞的身上,“你怎么这么可爱。”
沈子俞也跟着笑出了声。
尤博文含吮住沈子俞的耳垂,动情的呢喃声混在暴雨声里,情人眼里的水光让人着迷疯狂。
尤博文给熟睡的沈子俞盖好被子,他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操!”楚辞压着声音说,“我他妈就和你家沈子俞搭了个肩膀,你至于这大半夜的……”
“问你个事。”尤博文说,“子俞是不是怕打雷?”
楚辞沉默了几秒说:“是,不光怕打雷,还很讨厌下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尤博文问。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楚辞说,“就一下雨就能感觉的到他很烦躁,有次暴雨加电闪雷鸣,他直接就在图书馆晕过去了,还病了一阵儿呢。”
尤博文的脸色不太好,沈子俞和他说曾在图书馆晕倒大病了一场,他以为是累的,毕竟沈子俞对学习的疯魔劲他也是有所耳闻,“你把电话给宗镕。”
“我操了,现在半夜两点半,你让我去叫李宗镕?”楚辞无语说,“谁家好人这个点了不睡觉等着你差遣啊。”
“你啊。”尤博文说,“响了一声就接了。”
楚辞叹了一声,然后跟做贼似的进了李宗镕的卧室,他一抬头,被吓得蹦了一下,李宗镕直勾勾的看着楚辞。
楚辞拍了拍胸脯,“尤博文找你。”
李宗镕哼笑了一声,“你让他给我打电话多好,这贼眉鼠眼的,我妈半夜起夜看见了就得把你当小偷打出去。”
楚辞一拍脑袋把手机扔给李宗镕,“我他妈就没想起来,快接,快接,烦死我了。”然后他就一点也不见外的拉开李宗镕的被子钻了进去。
李宗镕拿起手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尤博文轻叹一声,“你黑眼圈挺明显的,自打那天晚上见过李子剑就没怎么睡着觉吧。”
李宗镕啧了一声,“先说什么事吧?”
“子俞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打雷的?”
李宗镕想了想说:“娇姨出事前后吧,别瞎想,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是要找人给他做心里辅导吗,也许能找到答案。”
“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好,用不用和辉哥聊聊?”尤博文的声音里有些疲惫。
“我撑不住了会和你说,我怕你再这么熬下去该做心理辅导的就是你了。”李宗镕说。
尤博文低低的笑出了声,他有些感慨,李宗镕不亏是他的好朋友啊。
怕他崩了的可不止李宗镕一个人,他做过太多次的心理辅导了,他可是王辉的重点心理辅导对象,“谢谢啊。”
李宗镕啧了一声,“你他妈是尤博文吗?竟然和我说谢谢,快骂两声我听听。”
“你知道这声谢谢不是客套。”尤博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