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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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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骂骂咧咧的还要缠个没完,月慈干脆抬手一针将他扎晕,随即朝许达离开的方向追去。

闻鉴侧耳听着周围的打斗声。尽管没有人发现他,哪怕发现了也没有人在意,但他还是摸索着往角落里猫了猫。

月慈离开后没多久,刘屠户一行人渐渐落入下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被人控制住。

刘屠户站在原地紧闭双眼,他身边的兄弟们也跟他一同站着,几个官兵想将他们踹翻,却发现几人屹立挺拔,纹丝未动。

那位太守咳嗽两声,用随意散漫的语气道:“三年前漠北将军欲起兵造反,被掌印大人发现后诛杀于京,其手下两名副将,三名校尉在收押途中自裁,其余的人皆被关进大牢。”

“不过,”他稍一顿,“那次剿灭途中还是没能全将叛军抓获,仍有几名百夫长逃离在外。”

刘屠户的眼睛陡然睁开,他看见太守咧嘴笑了一下:“刘屠户,原名刘百会,漠北将军手下的百夫长之一,还有另外几人,我懒得一一介绍你们,但都和叛军脱不了干系!全部抓起来!”

刘屠户用尽力气踹飞靠过来的官兵,他握紧拳头:“你们口中所谓叛军的领头人,漠北将军一共为澧国打赢了无数战争,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澧国的今天!可那阉狗却忌惮于将军,用计陷害,使得一代忠臣将领白白枉死!你们今日该抓的人不是我,而是飞鸟阁里的那只阉狗!”

猫在暗处的闻鉴眉头一挑。

太守懒洋洋道:“我看你们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干脆全都杀了,砍下你们的头送至京城,也是一样的。”

那些官兵正欲挥刀,却忽然听到一声怪异的尖啸,自上空传来,嘹亮而悠长。所有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团黑影在半空中盘旋,身形如鹰,展翅宽阔,那几声怪异的鸣叫,便是从这东西嘴里发出的。

“这是什么鸟?”

“没见过啊。”

有人低声议论起来,只有太守陡然将眼睁大了些,连眼睛边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他神情微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天上的鸟:“这,这好像是……”

没等他话说完,外面忽然涌进来数名身着黑衣,手持长剑之人。他们并未吭声,行动干脆地进门后便提剑对准了官兵,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卫部队,一招一式十分利落,将原本的局面陡然又逆转了过来。

一把长剑横在了太守的脖颈上,他僵直着背,抬眼盯着面前戴着面纱之人,小心翼翼开口:“你们,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那人凑近太守,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下一刻手起刀落,对方眼睛陡然睁大停顿在那一瞬,便没了呼吸。

见太守死了,所有官兵就像是无头的苍蝇,面面相觑着,最后全都放下手中的武器。

“你们是什么人!?”

刘屠户紧盯着那名黑衣人,却见他信手用太守身上的衣服抹去了剑上的血迹。

“山匪。”那人道,很快招呼着其他黑衣人离开,整个过程如潮涨潮落,十分迅速。

闻鉴默默将身形没入身后的黑暗中。

——

许达身宽体胖,但逃起命来却跑的不慢。嫌衣裙过长不便行动,月慈用匕首将裙摆一截划开,如此轻便多了。

内院四通八达,许达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处院子,月慈想也不想跟了进去,下一瞬有什么东西猛地砸在她脑袋上裂开,碎了一地的瓷片。

没等月慈回过神,一双粗糙的大手从暗处伸了出来,准确无误掐在她脖颈上,不断施力扼着。

她手中的匕首在被砸的那刻便从手中脱落,此刻没有武器,只能无力抓着许达的手,对方那张疯狂而扭曲的面孔在她眼中渐渐模糊。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月慈被掐得就要喘不过气来,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摸到了脑袋上的发簪,这些东西戴在头上时看似累赘,但关键时刻倒能发挥点作用。

月慈想也不想,猛地将那只纯金打造的发钗往对方背上扎去。许达“嗷”地大叫一声,手上力道松了些,月慈趁机将他推开,又迅速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

被扎中的人面目更加狰狞,眼里燃烧着可怕的愤怒,许达将那发钗往旁边一丢,两手沾染着血迹抓过旁边的板凳,朝月慈走去。

硬碰硬肯定不行,月慈不至于傻到跟他起正面冲突,更何况方才她还被砸了一下,血从额头流下,恰好从眼角划过。

她感觉脑袋有些晕,许达的身影在眼前分裂成好几个。

对方挥舞着板凳砸过来,被月慈险险躲过。

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许达的力气比月慈要大得多,月慈看准机会,趁对方抬凳砸过来的时候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与此同时袖口中的毒针趁对方不备扎进了对方的腰腹,令他半身瘫痪。

许达似有所感,瞬间跛着腿往外想逃。因为刚刚挨的那一下,血糊住了月慈的眼睛,她歪歪扭扭上前两步追去,提着对方后领将人拽在了地上,然后欺身压上去。

许达还在嘴硬,大喊着:“月慈!你别忘了你二舅他们还在太守的手上!你要是杀了我,不仅他们一家,整个慈悲村的人都要为你陪葬!”

月慈嫌他吵,拾过掉落在旁边的盖头直接塞进了许达嘴里。

许达瞪大了眼睛,惊恐着呜咽了两声,直到对上月慈的目光,他才惊觉这人是跟他来真的。

她不怕其他人因她而死,只怕不能亲手解决他。

许达这才感到害怕,然而他的求饶声被那鲜红的盖头封堵着,最终只能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月慈高高举起匕首的画面,下一瞬,那匕首刺中了他身体的某个部位。

月慈道了一句:“三年前就该这样了。”她没有直接给许达一个痛快,而是避开那些致命点又猛地刺下几刀。

鲜血彻底模糊了月慈的视线,但这次不是她的。

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她脸上,不知道多久,久到她感觉手已经麻木,许达的呜咽声彻底消失,门外传来脚步声。

月慈愣愣转头,她看不清来人是谁,浓郁的血腥气将她的嗅觉也一并封锁,只是下意识的以为,对方必定是敌人。

她磕磕绊绊站起身,完全放任身体由杀欲驱使,朝对方跌跌撞撞靠近。

“月慈。”

那人骤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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