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对黎愿刚升起的那几分好感荡然无存,徐映灼觉得自己这婚结得太卑微了,迫切想做些什么报复黎愿,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黎愿刚搬进华盛,办公室干干净净,徐映灼暴躁地走了一圈,突然看见书架最里面放了一个小小的八音盒。
跳舞的小女孩穿着芭蕾舞裙随着音乐旋转,像一只轻巧的蝴蝶。
徐映灼打开盒子,舒缓的音乐从盒子里流出,徐映灼现在正在气头上只觉得无比刺耳。
他一把将八音盒摔在地上,跳舞的小女娃横腰碎成两段,音乐停止,他终于舒服了。
会员结束,黎愿回到办公室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
整理好的文件被乱七八糟扔在地上,那本要罚抄的书被撕碎,地上还躺着坏掉的八音盒。
徐映灼脚踩着八音盒,昭示着他恶劣的行为:“黎愿,别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黎愿轻轻捡起碎掉的娃娃,那一瞬间,徐映灼竟然看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悲伤。
下一秒,她扔进了垃圾桶,神色如常:“你说得对。”
徐映灼怔愣,以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可黎愿接着说: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啪
这一巴掌来得措不及防,徐映灼捂着脸,嘴里腥味蔓延,眼神带着愤怒和震惊:“我告诉你黎愿,我是个男人,我也有尊严的!你再在外面打我信不信我起诉你??!”
黎愿不语,但用行动告诉他,她不信。
高跟鞋一下子扎中他的小腿,疼得徐映灼两眼一黑:
“我草你有病吧?别以为我不敢还手!!!”
……
“嗷嗷嗷轻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黎愿收手,厌恶道:“滚。”
徐映灼扶着沙发颤颤巍巍,屈辱地往外走。
等着,他一定去爷爷奶奶面前告状!
“等一下。”黎愿突然又叫住他。
徐映灼双眼通红,狠厉道:“现在道歉已经晚了!”
黎愿抬脚:“把地扫了再走。”
徐映灼:“……”
*
徐映灼扔完垃圾,回到车上把车门锁死后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
太委屈了,实在是太委屈了!
偏偏他这个人好面子,如此屈辱的事情他不愿意和朋友们倾诉。
悲愤化作泪水,不知不觉把方向盘都打湿了。
等平复心情后,徐映灼拨通了一个很久都没联系的电话。
电话一直“嘟”到尾声,终于被接通。
“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在睡觉,声音带着倦意。
徐映灼哭过一通后声音沙哑:“珩哥,是我。”
“映灼?”孟礼珩温润的嗓音有些惊讶,“好久没和你联系了,听说你结婚了,祝你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徐映灼听见“长长久久”这个词心头一跳,语气很糟糕:“珩哥,我想咨询你个事。”
孟礼珩:“你问。”
徐映灼:“被打后可以起诉离婚吗?”
“啊?”孟礼珩还以为听错了,语气很不赞同,“映灼,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即使你们受父母之命没有感情,但该有的尊重要有啊?你这样太不厚道了……”
“不是她。”徐映灼很难堪,咬牙切齿道:
“是我。”
孟礼珩更震惊了,半天都说不出话。
“呃,这个得根据伤情决定。你现在在医院吗?把凭证和受伤证据留好,去立案厅提交材料,财产的话……”
他难以相信,徐映灼曾经是圈子里最不敢招惹的存在,却被一个女人压榨成这个样子,他都有些好奇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孟礼珩和徐映灼只差两岁,小时候俩人玩得很好两家经常有来往,但后来孟礼珩出国留学了,俩人虽不常联系但感情一直在。
并且,孟礼珩是徐映灼最有出息的一个朋友,他唯一一个律师朋友。
徐映灼拿着小本子记得很认真,心里盘算着一定要逃出这个牢笼,却没发现危险步步逼近。
车窗清脆的响了两下,徐映灼转头就看到了一张阎王索命的脸,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把小本子藏好。
几百万的车隔音效果就是好,徐映灼听不见任何声音,透过车窗只看见黎愿一张一合的嘴型:
【开门】
【徐映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