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安总是这样,越害怕什么,逃避什么,越要让自己强迫去面对。
她从里间拿出了一条银项链准备带走,设计是一只蝴蝶的款式,包装盒的牌子她并不认识,她也从未带过。
许之安下楼后,大理石餐桌上的饭餐已经准备好,刚才的怒吼又再次像以往一样似是从未发生。
三人如平常一家三口一样坐在一起吃饭,但上次这个场景,好像是好几年前了。
许之安母亲张钰在一旁温柔地开口,宛如一幅江南美人的气质,不得不说许之安很好地继承了自己家人的美貌。
“安安,你也二十好几了,许家这辈就你最小,你表哥表姐们这个年纪都已经结婚了,现在他们孩子也都有了。你也让父母安个心吧。”
许之安拿着筷子的手顿住,霎时间从刚才的倔骨头一般变得温顺。
“那爸妈想让我找什么样的。”
许父接口道,“不求你找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要能对对方好,性格好,好好过日子结婚生子的人就行。”
她嗤笑:“人一定要结婚吗?结婚有什么好结果。”
冬天京市的半夜风吹得刺骨,毛毛雨把地面打湿地有些滑,许之安裹着围巾从机场出来,外面的司机马不停蹄地拉客一个又一个行人,她有些讨厌今天这样潮湿的天气。
许之安站在路边接通了一个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不似以往冷傲,倒有些轻柔,“往前走,黑色车牌后面三个8。”
许之安拉着行李箱站在副驾驶外,却没上车。
驾驶座上的男人把车窗滑下,似是明白什么,低下头叹了口气,便下车把她的行李放后备箱。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许之安坐在副驾驶,哆嗦着手揣在兜里。
陆云裴把后座的毯子扔给她,有些嫌弃得看了她一眼,
“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生病了别喊难受。”
许之安低估着,“又不是你生病。”
陆云裴肯定听见了啊,有些想笑,还是隐忍着怒气。
她假装不知道,又乖乖地把毯子盖在身上。
脑子有些昏昏欲睡,却又强撑着眼皮。
许之安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M国的时候。
她免疫力低,偏偏爱熬夜又不爱运动,每年一段时间总会生病,不然就哪不舒服,已经很多年了。
陆云裴当时就觉得,自己哪是捡了个下手,分明是捡了个祖宗。
有天陆云裴在外清理下手,季礼告诉他说许之安从学校回去了。
他有些疑惑,“他们学校没放假吧?”
“没有,是她自己请假回来了。”
他冷冽的声音似寒风传出,“收拾干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