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除夕夜来得格外早,许之安破天荒没有在剧组过年。
她早早的陪着周瑾弋回到西山云庐,然而周父陪着周母出门采买,家里只有他们俩人。
许之安吃着水果和周瑾弋搭话,“合作谈的怎么样。”
他摆弄着茶具,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头,面容轮廓分明,双眸深邃而专注道,“挺顺利的,就是动了一些人的蛋糕。我们竞标的那块地,出了纰漏,被政府干预了。”
许之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至于吧玩这么大。”
周瑾弋是个野心大的商人,天盛娱乐是他刚毕业从叔伯那里接盘得到的资源,一开始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壮大。后来周氏从周书山转接到他手里,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小小的私立医院,从生物制药到意图整合资源扩大产业链,市场竞争力越来越大。
而如今其他企业利用人脉和政商关系,通过行贿,利益交换的手段操作政府决策和政府制定,获得市场优势。
但这样的事总归是有风险,而还有一些就是利用政府对行业进行审查,亦或是提高行业准入门槛这些方面,总而言之不利于周氏发展的顺畅,合作难度也会提高。
“那你和戚家……”
他满不在意道:“戚家就一个女儿,说起来联姻还是他们家赚了。”
许之安道:“其实也还不至于到你牺牲婚姻幸福的地步吧。”
她说的没错,其实这些问题等时间总会过去,但等多久谁也不知道,周瑾弋也不是个会等的主。
“你那小秘书怎么办。”
周瑾弋倒茶的姿势一顿,有些洒出来,温吞吞看向许之安。
后者只是翘着二郎腿,手撑在沙发靠椅上。
她轻抬素手,食指与中指微微弯曲,指腹指向自己的眼角,随后那弯曲的两指精准地指向对面之人的眼睛。
这简单的动作,仿佛在表明:“就没有我看不明白的事儿。”
他把品茗茶递给许之安,对方小口品啜,自己道:“这都瞒不过你。”
“秘书而已,她又过不了我爸那关。反正早晚都要结婚,还不如找个对我有益的。”
许之安一时间觉得这茶有些涩,撇撇嘴,“难喝。”
果然,图利是人的本性。
周瑾弋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贺子叙是怎么回事。”
她挠挠头有些疼,“人情债啊哥哥。”
“他母亲的癌症已经无计可施,能做的就是少些痛苦。”
许之安道:“还有多久?”
“三个月难说。”
他又正欲提起那位银发男人,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
一位美妇人提着几袋东西进门,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一溜烟蹿到了妇人面前递过东西。
“周姨,周叔叔呢。”
妇人换鞋道:“他去陆家了,说珍藏的好酒去品鉴一下。你俩到多久了?”
周瑾弋搭话:“没多久。”
“遭了,后备箱的东星斑忘拿了,钥匙刚老周带走了,那鱼等下厨师要来处理,得先带上来。”
许之安探头:“哪个陆家?”
“这我不太清楚了。”
“我去找周叔吧。”
等周瑾弋反应过来人又没影了,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