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渐说完这句话刚好打下课铃,收拾好东西放下眼镜就打算离开。
楚景暔不明显的瞥了一眼林星渐。
林星渐长的不是很有攻击性,不戴眼镜也不显得眉眼锋利,但做的事却总是带着“刺”,让人忽略他本身不具有威慑性的外貌条件跪拜臣服。
“下周一就要评选了,你来得及吗?”楚景暔有点担忧的看着林星渐。
“还有四天急什么。”林星渐按着手机,不屑的回了一句。
行,你是爷。
楚景暔不说话了,就跟着他走。
学校里的灯不是很亮,甚至有一段路是全黑的,不长,但在从教学楼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小情侣的快乐世界。
林星渐走的是回宿舍的路。
他也是住校的?
楚景暔没太注意林星渐住不住校,但他确实只在校外见过林星渐一次,就是打架那次,其他都是在正常放假碰见的。
如果是林星渐,逃宿好像也挺正常的。
刚想到这,楚景暔就被林星渐带到了寝室。
林星渐有钥匙,他倒是不怀疑林星渐是他的舍友,但他记得门口的舍员表上没有林星渐的名字来着。
不过他早上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现在想起来也不太确定,正想再看看就听见了林星渐的声音。
林星渐头都没回,直接预判了楚景暔的动作,心平气和的开口解释:“我们一个寝的,不过你不用看表确定,上面没我名字,我找学生会的划掉了。”
门内有空调凉爽的气息,热度差的太明显,刚打开一点门就能感受到。
已经有人回来了。
“林少?呦,稀客啊。”
他们寝室是混宿,林星渐、楚景暔和二班一个人一起住。
“这是谁啊?”那男生指了指林星渐身后的人。
“楚景暔。”楚景暔非常礼貌的出声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梁树柯,幸会幸会。”
梁树柯想上前去和楚景暔握手,被林星渐拦住了,语气瞬间将至冰点。
“我记得我说过的,叫我叫什么?”
“林哥林哥。”梁树柯瞬间就蔫了。
林星渐这才放人,也不管他们两个,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林星渐其实对“林少”这个称呼有点抵触,除了一些服务性质的地方就没人能这么叫他,但梁树柯想不明白,明明还挺帅。
楚景暔和梁树柯互相简单了解了一下就开始聊天。
梁树柯是个话多的人,楚景暔很少主动起头,但会陪聊,原以为会尴尬一段时间的场子三两下就活跃了起来。
当然,作为话题中心的林星渐不在现场胜似在现场,也算出了一份力。
“你为什么要叫他林少?”楚景暔问梁树柯。
他今天中午听称呼大概知道了林星渐是个少爷,但他想知道更多,于是装不懂套梁树柯的话。
“这都不知道你在这里怎么混的?”梁树柯讶异的重新审视了一下楚景暔。
“我是转学过来的,刚到这里一个月多点。”楚景暔耐心的解释。
所有人好像都对林星渐的事了解颇多。
“怪不得。”梁树柯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林星渐可是个富家少爷,很富很富的那种,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在这边上学,不然你猜他为什么现在这么有恃无恐。”
“少爷还住校?”楚景暔下意识觉得不应该。
“少爷命苦呗。”
不知道是不是楚景暔听错了,林星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似乎有些嘲讽。
他们聊的并不大声,有水声的情况下听不真切,但没有水声后整个寝室只有一处地方有声音就很明显。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就顺便答了:“你这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少爷不能住校吗?你搞歧视?”
梁树柯是想说点什么的,见林星渐说话了他就没再多说。
“没,就是好奇,感觉条件比较好的人都会选择走读。”楚景暔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林星渐没再回他。
一贯的风格,楚景暔习惯了。
楚景暔也去洗了个澡,出来直接坐到桌子边,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完了,现在给他的只有两个选择。
——写题和睡觉。
思考了一下,刚想选择睡觉,梁树柯愣是给他整出了第三种选择。
“打牌吗?打牌吗?打牌吗?”梁树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副崭新扑克牌,“我们寝终于够人打牌了,我都快羡慕死别的寝了。”
“我都行。”
林星渐正对着镜子给后颈上药,嘴里叼着皮筋,说话含含糊糊的。
他的头发现在就处于能勉强扎个揪,再短一点不行,再长一点会被学校抓的中间阶段。
扎上头发擦完药,林星渐似乎有意在避开些什么,径直上了床。
林星渐睡上铺,隐私性是够的,但他床上其实没有过多的东西,就是玩手机比较好玩一些。
“要打牌就帮我递上来,不打就各干各的。”林星渐无论在哪都像一个领导人,唯我独尊,但也会考虑他人利益的领导人。
“打打打,反正有你学生会不来。”
梁树柯这句话很明显是对着林星渐说的,楚景暔不明显的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
打了一个晚上,到一点,最后三个人打成了没输没赢。
“有病吧,还不如不打。”林星渐有点气笑了,“睡觉睡觉。”
宿舍里早就停电了,他们现在拿的是梁树柯临时抱佛脚时用的灯,很亮,宿舍里跟白天一样。
林星渐这么一说完,梁树柯只能怏怏的收好牌回到自己的床位,把灯“啪”一下关掉了。
瞬间变黑。
一个宿舍六张床,两张桌子,梁树柯和楚景暔都住下铺,林星渐睡楚景暔斜上方,下面就是桌子,他们只有三个人,宿舍还算宽敞。
“睡不着吗?”林星渐问楚景暔,“第一次住校?”
楚景暔确实睡不着,但他不是第一次住校,只是第一天多少还是有点认床,和搬家来这里的第一天一样。
“没,你怎么也没睡?”楚景暔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宿舍里有细微的鼾声,梁树柯睡眠质量很好,但他们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直觉。”
林星渐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心血来潮想聊两句,或者良心发现决定简略的关心一下他的同桌。
楚景暔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林星渐,但现在很晚了,纠结很久,他还是没往下接。
算了,之后总有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