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性质使然,只要没有推不掉的会议和录音,约会时间可以随她定;他是大半个圈外人不是公众人物,基本不需要担心被狗仔追踪(甚至在知晓她担心被跟狗仔跟车二话不说就把他自己的车给她开);他有自己的住所不和父母同住,不需要频繁在车里约会……
而似乎唯一可能和她争宠的,好像也只有他的工作了。可就连她队友们都说她在这一点上女友滤镜开得足足的——对此她无法反对,毕竟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这么做:除了脸可能比不上艺人们好看精致,姜明勋在这个年纪获得的成就足以让任何人虚荣了。
还不到三十而立,他已经拿到了青龙大钟的提名,无论在她的公司还是其他地方做的企划也几乎没有扑的。
她见过无数次公司里和其他比他年长的staff对他诚心诚意毕恭毕敬地叫“老师”。
他这行可不是青春饭,往后,他还有起码三十年的职业生涯。更重要的是,他是真正的,无比热爱他的事业。
像他这样的人啊,泰妍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男友的侧脸,托腮,想到了什么就问出了口。
“oppa。”
“嗯?”
姜明勋侧头,女友小小的一只缩在他本来就不大的单人床上,看上去可怜巴巴得就像一只雨天里找不到家的小狗。
在《Breath》第二周打歌的人歌结束之后,仗着第二天没有音放不用早起,大晚上的一个人开车到他这里,也不做什么就看着他工作,问她怎么了她只摇头说没事,这会儿她终于开了口,他赶忙按了暂停键,转过来看进女孩带着迷茫的眸子。
“你会有不想工作的时候吗?”
这段时间是忙,可是越忙,内心越空虚。
2014年的前两个月,对于少时来说过的如同过山车:开年从D社对准允儿和李胜基的头一炮开始,接连两个成员被曝恋爱且S.M最终都承认了,网络上和粉丝群体里意见纷纷,看得她们自己都有些人心惶惶。
但早就定下来的一季度回归不可能因为这些变故就不继续了。
回归必然要上节目,不可避免的,会问到这些事情。再之后,势必又会是更大的一波热点和讨论。
允儿和秀英当然不是队里唯二谈恋爱的,要是在这个档口谁再多个嘴或者因着什么由头再曝个谁的恋爱说出来,不管是真是假,她们又该如何应对?
就算出道七八年,就算已经到了说自己没有过初恋母胎单身大家知道是谎言的年纪,她们也还是爱豆啊!
“当然了。”泰妍看到男友唇边扬起一个苦笑,获得了她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开始玩乐高的?”
“哎……喂!”她的疑惑还没有问出来,就被男人整个人端起来抱到他腿上。
姜明勋不想多说。
曾经的曾经,他一年内做出了两个空前成功的专辑,两位歌手赚得盆满钵满,他却被乐评人们和某瓣某乎批判做的东西“只有商业性”。那一年,他在奖项上颗粒无收。
他是学院派出身,学过对位法致敬过拉赫玛尼诺夫斯特文斯基搞过先锋音乐,无法容忍自己在专业上受到这样的指责。
至今,这仍然是他无法逾越的心病。
“都会过去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女友耳边响起,说着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老套话语,“时间会抚平一切。”
如果可以,她想只好好唱歌不用被舆论指摘私生活。
如果可以,他想只好好做音乐不用被评论“家”们指摘“音乐性”和“专业性”。
这世上没有如果。
少时回归,尹钟彬导演第一次把粗剪的片段给到姜明勋开始做定点,似乎只是一眨眼,泰妍的倒数日历就吃到了最后一颗。
朗姆酒心,白巧克力和牛奶巧克力一边一半,黑巧克力做底的爱心。
层层叠叠的奇妙口感在嘴里混合,视频那边是姜明勋带着笑意的脸。
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和她的第一个生日,他们毫不意外地不在一起度过。他讲起她和她粉丝连线时说的生日感言。
“你听了?”泰妍吓了一跳,她至今无法接受男友和粉丝一样看她们每一个回归舞台关注她的各种消息,总感觉他会站在专业角度评价点什么。
“没,推特上有人发的。”
“之前和你们公司的人聊了聊,”他顿了顿,说出了让女孩瞬间瞪大了眼睛的话,“明年应该要给你solo出道了。”
“不出意外的话,会是由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