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兵荒马乱的解释后,医生终于确定,松木诚人也终于相信,他的朋友之所以“癫狂”大笑纯粹是因为想到好笑的事了。
他本人认知完整,智商在线,没疯也没傻。
闹了个大乌龙,松木诚人很是尴尬,“对不起啊...”
“没事,你也是关心我。”夏油悠有些汗颜,毕竟真实情况自己心知肚明。
“哈哈,毕竟我那样确实挺让人误会的。”
松木诚人目光游离,体贴的快速略过这个话题,转而关心夏油悠的身体情况,并嘱咐他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还给他带了他班上其他同学写给他的祈福信,都是在祝福夏油悠快快好起来。
夏油悠一张一张认真的看完并珍惜的整理好,里面是少年们真挚的心意,不可马虎。
“我很快就会好的,不用担心。记得跟同学们说我下周一一定会回去上课的。”
“嗯,好!”
松木诚人陪夏油悠又说了些话,没过多久夏油妈妈回来了,松木诚人礼貌的打招呼后懂事的提出告辞,不打扰好基友休息。
夏油悠笑着挥手告别,“下周见~”
松木诚人也笑起来,重重的点头,“嗯,下周见!”
夏油妈妈见两个孩子的互动不由得扬起笑容,郁结的眉头舒展开来,“关系真好呢,松木同学一来你精神都好了不少。”
夏油悠笑笑,“我觉得我快好了,也许明天就能出院了。”
“希望你的感觉是对的。”夏油妈妈捧着夏油悠消瘦不少的脸庞,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要快点好起来呀,悠。”
“嗯,会好起来的。”
夏油悠的“直觉”非常准,入院的第二天果然退烧了。不过由于之前持续性的发热,医生建议再留院观察一天。
所以第三天才正式出院,夏油妈妈非常高兴,回家做了顿大餐庆祝。
他还没有放弃“回归旧世界”计划,再过一个月左右是他的十二岁生日,在临近生日的时候“死去”是不是不太好?
夏油悠最近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思考了。
石绮千纱病了,病得很严重。医生检查之后说是之前她心脏就不太好,生产以后诱发了心肌炎。一个星期前的晚上她突然呼吸不上来,一度产生休克,甚尔发现得很及时,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医院并进行抢救。
夏油悠目前还没有自己的手机,他是突发奇想的想去看看自己的小侄子。到了甚尔家却没有找到人,夏油悠知道甚尔的电话,用公共电话给甚尔打电话才知道这件事。
等他气喘吁吁的到达医院,根据甚尔说的信息找到病房时,正好看到甚尔抱着孩子颓废的倚靠在病房外的墙角处。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周身弥漫着浓郁的迷茫和悲伤。他就守在病重的千纱病房外,一动不动的。
像是一尊雕像。
夏油悠慢慢的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甚尔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夏油悠,目光找不到焦距,过了会才回神般扯了扯嘴角,“你来了。”
甚尔往病房里面歪了下头,“刚好千纱现在是醒的,她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夏油悠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甚尔也不需要那些专为人情世故而设置的安慰话语。
他只是轻轻的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背,然后什么也没说的进了病房。
石绮千纱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身上一堆线连接着床头的设备,监护仪上规律性的滴滴声让人既心慌又安心。
“悠。”病床上的石绮千纱笑着朝夏油悠挥手,“过来下。”
她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温柔明亮,只是过于苍白的面庞和虚弱无力的声音无一不在说明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
夏油悠乖巧的走到床边,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开她微肿的手背,“千纱姐姐。”
“悠的生日快到了吧?”
“嗯,还有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啊...”石绮千纱望着天花板,“我可能是等不到那天了,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到时候让甚尔转交给你吧。”
“别这么说,快“呸呸呸”,晦气!”说完夏油悠不等石绮千纱,自己先“呸呸呸”起来。
“哈哈哈...”
石绮千纱的心态很平和,似乎早就做好了某种大家都不愿去想的准备。她的一生本就坎坷,在与命运的斗争中早已习得淡然。
“嘛,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还想看惠长大,想和甚尔一起看遍每一年的四季。但是我们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
“......”夏油悠无言以对,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他大抵是和石绮千纱一样,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