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温相儒见齐楚如此不识趣,也不再留情,讥讽道,“都沦落到这里了,我劝齐少爷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要不然,说不定连盐城都呆不下去了。”
齐楚脸色猛地一变,大有恼羞成怒的意思,他被气得面红耳赤道:“温相儒,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卖屁股上位的鸭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狗屁温总了!没有阮遇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一滩烂泥巴!”
温相儒面不改色道:“齐少爷知道诽谤罪判几年吗?”
齐楚气结:“你!!!”
温相儒冷冷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动动手指,你们齐家就真的灰飞烟灭了吗?”
齐楚大吼:“温相儒,你敢!”
温相儒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不知不觉,齐楚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濡湿了,他没想到温相儒这些年变化这么大,已经不是那个被他按着头威胁喝酒的服务生了。
他彻底蜕变成了一个强者。
还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捏死自己的强者。
眼看齐楚被自己吓得面色苍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温相儒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齐楚拦住温相儒,结果一下子撞进温相儒冷漠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开始畏缩,那趾高气扬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软,“我……我有事情和你说。”
温相儒:“没兴趣。”
齐楚咬着牙道:“是关于阮遇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三年前我欺负你的真相吗?”
三年前,齐楚他欺负自己的真相。
真相不就是这人见色眼开吗?
还能有什么隐情不行?
温相儒不由得握紧拳头,眼神未变,眸含威胁:“什么意思?”
齐楚道:“三年前我是看上你不假,可是看上你的不止我一个,被算计的也不止你一个,还有我。”
“总而言之就是,我们都被阮遇骗了!是他临时变卦,从我手里夺走了你,要不然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们都被阮遇骗了?
什么叫做临时变卦?
温相儒心里如一团乱麻,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齐楚的花言巧语,可是他控制不住心脏、耳朵和眼睛,他忍不住往下听,忍不住去问。
“说清楚,是什么意思?”
看见明显脸色变了的温相儒,齐楚暗自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将全部全盘托出。
他道:“阮遇曾答应我,要帮我得到你,可是他却变了卦,因为他也看上了你。于是干脆将计就计,我做强取豪夺的恶人,他出来英雄救美,这才有了那场好戏。”
此话一出,本就脸色难看的温相儒脸色煞白一片,琉璃一般的眼眸瞬间被黑暗侵蚀,在无尽黑暗中,一头野兽缓缓苏醒,不断地叫嚣着。
这副雪做的皮囊快要被撑破了。
周身的戾气和气势彻底被释放出来,温相儒抬手,抓住齐楚的脖领子,几乎要将他提起来。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
齐楚没想到温相儒发起的疯来这么吓人,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摆脱温相儒的遏制,双脚更是在空中胡乱蹬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温相儒,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证据!你松开我,我给你看我和阮遇的聊天记录!我有和他的聊天记录,只要你看了这个,你就会发现,我说的全是真的!!!”
齐楚快要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齐楚被憋得脸涨红,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温相儒才松开了齐楚。
齐楚瘫倒在地,大口地喘息着,指着温相儒鼻子大骂:“你他娘的真是个疯子!”
“闭嘴!”温相儒目光阴鸷,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地齐楚,“手机,给我。”
齐楚:“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看吧!”
说完,齐楚把自己手机递过去,还十分贴心帮他打开了阮遇和自己的聊天记录。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温相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攥着手机的手更是泛着苍白,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齐楚从地上爬起来,添油加醋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可以让人去查,就会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聊天记录也都是真的。”
温相儒看完手机,嗤笑出声,蔑视地看着齐楚:“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查明白。所以呢,你的目的呢,齐楚。”
齐楚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他也知道自己瞒不住,干脆全盘托出:“我没什么目的,我只是恨死了阮遇,我见不得他好,所以我告诉你这些,我想要你和他闹。而且我们都是受害者不是吗?”
温相儒讽刺:“那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齐楚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了,于是道:“手机就送给你了,祝你和太子爷百年好合啊。”
温相儒:“滚!”
齐楚麻溜地滚蛋了。
温相儒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手机,盯着远处枯萎的蔷薇花丛,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只要温相儒想,最快明天下午,他就能查到当年所有事情。
魅色是阮家的产业,就在一年前,阮遇将魅色送给了他,所以他查起这些陈年往事,轻而易举。
可他还是没有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助理发消息。
因为他在害怕。
害怕齐楚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酒吧的事情是骗他的,那陆长光那件事情呢,白恒那件事情呢,和徐筠轩的事情呢?
阮遇嘴里可否有过一句真话呢?
过了大概五分钟,温相儒给自己助理发了个消息,让他找个技术人员过来,以及让他查一下三年前魅色发生的事情。
躲在暗处的陆长光将这一切全都收入眼底,尤其是看见齐楚得意洋洋地离开,以及温相儒那黑沉如水的脸色,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想必温相儒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想到这里,陆长光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想不明白阮遇这么做到底是何苦呢?
就在陆长光一脸苦闷地抽着烟时,温相儒忽然望了过来。
凌厉的目光宛若千万把割骨刀一样,精准无误地看向陆长光这里,让陆长光彻底僵在那里,烟灰落在手背上,也没有唤回他的理智。
陆长光头皮发麻,觉得温相儒是他见过的,除了阮遇之外最难搞的人了。
真是造孽啊,他上辈子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所以才遇见他们夫夫两个。
温相儒一步一步朝着陆长光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