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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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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病生接过一看,一千二。

南应无看着他闭上眼睛,手撑在双腿上,捂着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刻的宋病生很单薄,好像如果这时候刮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垮。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南应无走上前一步,轻轻地用手盖住了宋病生的头。

“南应无。”宋病生低着头喊他。

南应无说:“我在。”

“我后悔了。”

南应无怔了一下,他说:“这医药费我不着急让你还,你没必要......”

宋病生却抬起头,南应无被他眼睛里的黑弄得有些恍然,就好像一刹那间,眼前的人从内里被打碎了,重新换了一副骨相与皮囊。

“你难道不想要么?”宋病生淡淡地说。

南应无避开了他的眼睛,只说:“明天再说吧。”

宋病生却自顾自地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找人看着我小姨,我相信这件事对你不难。”他说到这里,罕见地流露出脆弱,“我不能失去她。”

南应无沉默许久,答应了他。

“好。”

宋病生在医院照顾了宋眠三天,出院那天南应无来接的人,周元郁也坐在后面,见到宋眠时两个人一致问好,尤其周元郁,使劲浑身解数讲笑话,总算是把车里的气氛弄得稍微活跃起来。

只是宋病生一直没笑。

他把宋眠送回家,嘱咐她很多事情,让她一定记得吃饭,平时不要劳累,晚上一定看完电视早早睡觉。

宋眠笑着说:“真是大了,现在这么会照顾人呢,你这话都来回跟我说了几十遍了,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你把我吓死了知道吗?”宋病生说,“反正我说的话你一定记住了。我接下来要去集训,肯定不能每周都回家了,要是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宋眠冲他摆手,“赶紧去吧你,你同学不是还在下面等你吗?”

宋病生觉得她实在是不让人省心,但自己也实在没招,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一坐进车里,周元郁就凑上来,说:“阿姨没事吧?待会我们去西山,那边鸟不拉屎的,你有没有什么要吃的要喝的,我们现在去买啊?我从南应无那里听说你三天都没怎么合眼睛了,要不要在车上睡一觉啊?”

宋病生原本还恹恹的,听见他这连环炮一样的问话,不由得噗嗤笑出来,说:“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

“啧。”周元郁说,“就一个一个回答呗。”

“没事。不用。”宋病生说,“行了,我要睡了,你别吵我了。”

周元郁立刻做出将嘴巴缝上拉链的动作,闭了嘴。

宋病生这几日替宋眠跑上跑下,还顺便将自己的一些东西搬进了西山别墅里,忙的脚不沾地,这回一闭眼睛,几乎就睡着了。

南应无与周元郁为了让他睡得更久一些,便去了便利店买了一些东西回西山。

这期间周元郁一边挑着东西,一边跟南应无说:“我去你那住几天,开学就走。”

南应无在宋病生陪宋眠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彻底将东西搬去了西山别墅,南渡鹤还搭了把手,为此南空与原盈蕊和哥俩吵了一架,总是保持着谦和礼貌的南渡鹤也终于不再与父母虚与委蛇,真实地讲出了这么多年他的感受。

“爸,妈,你们扪心自问一下,这么多年,对应无的那些过度保护,究竟是真的为了他好,还是只是把他当作一个物件来对待?”南渡鹤说,“你们看上去很开明,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真正尊重过他,只是一味的想让他听话,让他按照你们指定的模样生活。只要他稍微偏离你们的轨道,你们就会一味地施压。”

原盈蕊当时十分愤怒,说:“你这么说都是我们的错了?是我们不应该给你们这么好的条件,不应该让他好好学习,不应该让他优秀了?前阵子他说想去考那种没用的艺考,我们有反对吗?现在倒好了,都成我们不尊重他了,你们到底还要我们怎样做?”

南空也在旁边搭腔:“我们对你和对他的要求都是一样的,怎么你可以接受,他就矜贵了?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不都是我们教育出来的结果?怎么今天反倒帮他跟我们说这种话?”

南渡鹤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说:“爸,妈,我以前也反对过,只是你们从来不会听我到底在说什么,也不会问我想要什么。每一次我与你们商量出来的答案,都是我充分揣测你们的意图之后,努力寻找出来的所谓的正确答案。”他拉着南应无的行李箱,继续道,“以前是我没办法反抗,我一直都很后悔。如今应无可以离开,我必须帮他。”

那之后南家的气氛降到冰点,周听竹实在受不了,便在第二天就和南渡鹤商量完,搬去了他们新婚时就买好的别墅,不再与他们同住。

这期间又是一顿吵架。

夹在中间的周元郁尽量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他不想回周家去和他爸相处,但也不想去做他姐和姐夫的电灯泡,如今几乎算得上是无家可归的状态,只能求助于南应无。

南应无虽然与周元郁交情不深,但也知道他的情况,说:“嗯。”

“还有你跟宋病生的事情。”周元郁说,“虽然我也说不上什么,但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

南应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会儿,说:“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

“喂,你这语气什么意思。你可别误会。”周元郁白他一眼,然后静了静,说,“我只是觉得他过的有些太难了,又恰好与他很是投缘,不想看见他再深陷泥潭而已。”

“知道了。”南应无走向便利店外,不欲再与周元郁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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