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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圆舞One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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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梦般看看四周,清水空音安静地待在他身边,正在给Cody卸掉刚刚折磨了他半天的挂饰。那个很重的吊坠在他每次举起左臂时都要打他一下。沈顷潇在满屋人中找了一会,终于看见王九川。他头有点晕,但还是起身过去:“哥,明翌他——”

“回酒店了,”王九川说,“老钱陪着。没啥事,水土不服吧。”身后化妆师追过来给他补妆,沈顷潇乖乖由着对方拿着毛刷上下点点,问王九川:“那今晚还飞墨尔本吗?他不舒服的话坐飞机会不会……”

“咱们也不能这么一大组人全都改签吧。”王九川很无奈。

“团队先飞,”沈顷潇觉得对方完全是找借口,“让小明在悉尼待一晚上,我可以陪他,等你们那边快准备好我们再飞墨尔本。偏头痛的话……”

“我留在悉尼陪他一天吧。”旁边忽然有人插嘴,是拿着小风扇呼呼吹的韩漠桢,眉毛完全拧在一起,因为流了汗,人比平时更像白瓷娃娃了,“川哥你把小宝们弄去墨尔本,我俩机票改签一下。偏头痛真坐不了飞机,万一到墨尔本出什么问题MV都拍不了,别说团队经费待一天算一天,这次我们还和五分部合作呢,照夜白那边怎么交代?直接砍小明的MV戏份,粉丝有得闹,二分部也不想吧。”

他讲话语速太快,连珠炮似地,而且凿凿有据,一下子搞得王九川也说不出什么,丢了句“我看看的”。沈顷潇知道自己是韩漠桢话里的“小宝们”,自觉退居一旁。再加上他真的晕得有点厉害,怀疑是刚刚剧烈运动后血糖掉下来了。刚刚想回头找谁要个糖块,王九川就出去应付导演了,韩漠桢才皱眉打量他:“还好吧,潇潇……你刚刚……”

沈顷潇摇头:“没事的。”他还努力笑了笑,但还是架不住越来越严重的眩晕,连问一句“有没有糖”都来不及,只说了句“去洗手间”就赶忙离开。

很晕。晕得有些恶心,大概率要来糖也吃不下了。好在这边后台构造不算复杂,洗手间也很近,但还没等撑到单间,沈顷潇就扑倒在洗手台前吃力地喘着。

想吐,却也没有吐出来的力气。大概是下台后晕厥过去一阵子,身体脱力以至于到现在还浑身虚软。他忍了许久,确定自己不可能吐出来了,才稍微直起身子,模模糊糊地扶着墙往待机室摸。只要能晕在屋里,一切好说。

就这么像半瞎一样走到一半路,沈顷潇已经汗如雨下,腿软而且止不住又开始恶心,捂着嘴呆站着,不敢乱动。想等这一阵子再挺过去。

度日如年地撑了一会,旁边有人凑上来:“诶?小沈?”

他大概看得清来人,但是没能说出话,就眼前一黑。好在刚倒在地上,意识就回笼了大半,那人给他剥了颗糖塞进嘴里,沈顷潇心道不好,根本不想吃,但还是囫囵吞进了嘴里。过了一阵子,渐渐能看清了,也只好搭话:“述哥……”

是唐述。神采奕奕的,已经换了套衣服,不是刚刚台上的演出服。

“怎么成这样了。”唐述蹲在他身边,笑眯眯,“小明先跑了,你不会也要跑吧。”

沈顷潇拖拖拉拉地坐起来,歇了一会,把手给唐述一递,被对方拉着站起来:“能先不说那些么,哥,我真有点难受……”

他站起来,人还是晕的,摇晃着又要往下栽。唐述直接抱住了他,沈顷潇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开,说了句“想吐”,果然对方唰地把他丢开了。

唐述不比他大多少,最多五岁,可是人往那一站,已经不像是爱豆了,更像是演唱会外面那些游荡的黄牛,只不过这一个整容整得稍微好看一点。

如果没记错,早年的唐述在组合里还是个内向的vocal。现在的唐述已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自从他们的组合解散、Los单飞、其他成员也各奔前程以后,唐述早就和过去那个有水灵灵眼睛的男生判若两人。

“怎么样?”他问沈顷潇,“早说了你们不要太拼……有卵用啊。这种地方。”

“哈……”沈顷潇笑笑,“哥这么好心的话,陪我回去吧。”

“赵天渊的事你知道多少?”唐述冷不丁问。沈顷潇先是一愣,继而无语:“我都这样了,您还问呐……”

唐述看着他,冷冷笑笑:“怎么着啊,聊聊都不行?你们当年求爷爷告奶奶的,就差跟我下跪了,换韩漠桢他真跪,你信不信?现在摆上谱了。穹界那边放话了,叫各家准备起来,年前要放个猛料弄死东影,是你们五个有谁吸了还是小赵睡了谁?知不知道?”

沈顷潇:“……哥。”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能硬刚,只能卖惨:“哥我真不太站得住……要候场了,哥……”

唐述盯他一眼,摇摇头:“你现在这个死样子真和Los一模一样。”说完就走了。沈顷潇卖惨失败,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但是根本没人看他一眼。真的马上要候场准备谢幕了,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沈顷潇勉强撑着墙站了一会,心里很抱歉。待机室里的人大概正团团转找他。他试着迈了几步,再拐角就到,但是冷汗已经快湿遍全身。

真的要吃点东西了。不能这样下去了。感觉好像……会死啊。

他停下来,捂着胃微微弯下腰,勉强忍着又快翻到喉咙口的呕意。这么站了一阵子,还是看不到有人来找他……只有另一批要上台的人从眼前走过去,拐往与他正对面的另一边——舞台的方向。

再撑就什么都赶不上了,他努力提高声音:“照夜……”

没有说完,又摔倒下去。这下砸出很大的动静,有高跟鞋的声音急匆匆朝他飞奔过来。

——总算赶上了谢幕,反正只是上台鞠个躬站一会、招招手而已。沈顷潇自认为完成得很完美,但韩漠桢并不是那么认为的:“我觉得我们得申请休假。”回到待机室里最后休整、准备回酒店时,韩漠桢一直陪在他身边,表情严肃地如是说。

“听起来像会挨很多骂的提议。”沈顷潇开玩笑。今年年初左右,韩漠桢确实向公司申请过全团休假一个月,那天沈顷潇也在场,刚好是他们一起交demo给二分部代表那天,两个人一起挨了进公司以来最严峻的一顿臭骂。

“但这样下去不行啊。”韩漠桢叹道,看起来有点忧愁,“潇潇你也是,翌儿也是……他再那样下去都跟不下来回归。沅沅也说这个月经常低烧……”

沈顷潇安静了几秒:“问问钱哥带沅沅去看看呢?小孩才十来岁……真有什么病留下来的话……”

韩漠桢白他一眼:“你别说别人。”

沈顷潇不说话了,琢磨了一遍韩漠桢刚刚的话,又问:“明翌总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他之前不怎么生病,疼得这么严重是第一次吧……”

“……那倒不是。”韩漠桢说。

没等沈顷潇再问,韩漠桢起身拿走自己的包,把手递过来:“来吧,你们得赶飞机了,我们后天见。”他说着,扶着沈顷潇慢慢站起来,顺势环住他抱了抱:

“辛苦了,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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