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瞳孔被冰蚕丝刺穿,却在剧痛中看到更清晰的真相。二十年前的密室墙壁上爬满优昙根系,玄衣老者的袖口绣着伽蓝寺独有的八叶莲纹,而自己心口燃烧的燃犀符,分明是用优昙花汁混合骨灰绘制的。
"看清楚了吗?"谢无涯的声音像是隔着水幕传来,"我们不过是养在灯油里的蛊虫。"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三千盏白骨灯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窝。沈砚掌心的并蒂花纹骤然收缩,剧痛中他反手抓住谢无涯的琴弦,冰蚕丝割破手掌的瞬间,鲜血在虚空画出残缺的燃犀符。
"你疯了!"谢无涯的银铃炸开两枚,却没能阻止血符成型。燃犀符碰触到白骨灯的刹那,所有灯盏喷出青色火焰,地宫穹顶浮现巨大的优昙图腾。
沈砚在火光中看见无数重叠的时空——三十年前伽蓝寺的诵经声与此刻的地宫震颤共鸣,戴青铜佛面的僧人正透过灯焰注视他们,而玉雕童子坐在图腾中央,正将优昙花刺入自己的心脏。
"往生阵要启动了!"谢无涯的琴弦突然缠住两人手腕,"这些灯芯都是我们的前世!"
沈砚的烟杆自发飞向图腾中心。当青玉嘴触到玉童子的瞬间,地宫四壁渗出粘稠的黑血,那些刻满符咒的石砖开始翻转,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琉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婴儿,脐带连接着优昙根系。
"原来我们真的同根同源。"沈砚突然轻笑,染血的手指按在谢无涯心口的优昙印上。两人灵力交汇处爆出金光,竟在地面照出北斗七星状的凹槽——正是燃犀符的形状。
谢无涯的琴弦割开七处大穴,鲜血灌满星斗凹槽。当第七颗星亮起时,三千盏白骨灯齐齐转向,青光汇聚成桥直指地宫深处。玉童子发出绝望的尖叫,却不得不随着光桥移动,最终停在扇刻满优昙花的青铜门前。
门缝里渗出蜜色液体,沈砚后颈的印记突然灼烧:"是母株的原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