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兽虚影突然发出震天嘶吼。沈砚转头看见谢无涯的右臂正在兽化,青鳞覆盖的指尖长出利爪。更可怕的是母树洞壁开始分泌琥珀色黏液,那些黏液里浮现出两人共同经历的片段——醉仙居初遇时的竹叶青、无相天里纠缠的银铃、地宫血战中相贴的掌纹...
"看着我!"沈砚突然咬破谢无涯的喉结,就着血腥味将燃犀符拍进他心口,"你说过要我想最恨的人——我现在最恨的是伽蓝寺里那个剖开你灵台的畜生!"
青焰顺着血脉烧遍谢无涯全身,蜚兽的咆哮渐渐染上痛楚。当兽化的右臂褪回人形时,母树深处传来玉童子的尖啸:"你们竟敢烧毁母株灵枢!"
无数琉璃棺同时炸裂。沈砚在飞溅的尸骸中看见诡异画面——每个棺中尸骨的心口,都生着与谢无涯相同的朱砂印。而母树最粗壮的根系末端,缠着半枚青铜佛面,佛面缺口处嵌着的,正是破魇派长老令!
"原来如此..."谢无涯的琴弦突然穿透沈砚肩胛,蘸着他的血在虚空画符,"当年剖我灵台的长老,如今正用母树吸食所有优昙之子的灵力。"
血色符咒成型的刹那,整个永夜城的梦境都在震颤。沈砚在剧痛中看见无数金色丝线从地底升起,每根都系在居民眉心——这才是真正的子母傀儡术!
母树突然急剧收缩。当优昙花苞层层绽开时,沈砚看见花芯处坐着个眉目慈悲的老僧,僧袍下却伸出无数优昙根须。更骇人的是,老僧左手结着破魇派的镇魂印,右手捏着织梦流的牵机引。
"好孩子。"老僧的声音让沈砚灵台刺痛,"当年为师种下的双生契,果然长成了最甜的果。"
谢无涯的琴弦全部崩断。沈砚在蜚兽的哀鸣中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响,却仍在老僧抬手时掷出烟杆残片。青玉碎片穿透虚影的瞬间,他看见老僧真身出现在母树顶端——那人的锁骨处,盛开着并蒂优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