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能结交的,也与以往不是一个层面上了。”
他这每句话都有意有所指。
周晚晚听得心头砰砰直跳,两只手不自觉地卷起了衣边,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好不容易喜气通气,“所以——”
不料,她才一口,就与沈星云的声音重叠了。
只得又住了声。
沈星云瞧着周晚晚略带不安的神色,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坐下,缓缓道:“所以,我思来想去,明日还是你去陈家吧,粥粥就先送回去让娘带着,刚好今日大哥送了只羊,也不怕他饿着了。”
“科举重要,但岳母留下来的铺子也同样重要,毕竟这是林家几代人的心血,你说是不是。”
他目光炯炯,好像有星光般,闪得周晚晚心头砰砰直跳。
她一直知道沈星云这人挺与众不同的。
当年她与沈星云的亲事,是老一辈人定下来的,不过他们家的长辈都早早离世了,胡氏又与金氏闹了那么一出。
她的名声在城里被人提起,都只是摇头叹息,没娘教的孩子果然不一般。
然而,偏偏沈星云找到她,只说了一句话:“晚晚,我们的缘份早在还呀呀学语的时候就定下了,有些事情,定下了,便是一生。”
“外头那些谣言,我与我父母都不在意,也更不会相信。”
周晚晚想过许多,大不了这亲事不结了。
却不料,他偷偷给她一颗定心丸。
后来,两人成亲,沈星云果然与他说的一样,护着她,信任她。
家里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听取她的意见。
家里的父母也未曾将她当成外人,那些给儿媳妇立的规矩,在他们家是一样没有。
那么好脾气的辛氏,还因为她的事,与金氏怼过好几次。
周晚晚缓缓吐了口气。
当时在书房,她也是脑子一热,后来众人散了,她才觉得自己要去开阳府找陈家,有些莽撞,如今这天下,不说女人非得待在家里,大门二门不迈的孝顺公婆、相夫孝子。
但像她这般,独自出远门,且为了生意的,还是鲜少见的。
不曾想,她连说辞都没吐出来,沈星云就先同意了,还替她想好了孩子的去处。
沈星云见她发愣,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我知道这家铺子对与你和大哥的重要性,既然如此重要,为何不能为它拼一把。”
“若是遇到这事的人是我,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若是粥粥能说话,一定也会支持你的,我和粥粥都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周晚晚啊了一声,不可思议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沈星云伸手揉揉她的发顶,“自然知道,你不止要将铺子撑下去,还要将铺子从周正安的手里拿回来,更要把铺子做得特别好,超过岳母当然还在的时候……”
“……”
周晚晚一时没忍住,抱住沈星云呜呜嘤嘤的哭了起来。
太特么气人了,沈星云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想的他全知道,而且还特别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