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那么多酒,他到底醉没醉?
女人不动声色地试探。
“我好晕啊。”宛白直往他身上蹭,浑身瘫软,似乎没有人扶着便会倒下去。
“演够了吗?”路修远冷冷地盯着她,双手抱胸。
“指挥官在说什么啊?”宛白装傻,“我听不懂。”
“呵。”他轻蔑一笑,“这么多年了,暗枭会的下药方法怎么都不换个花招?”
宛白惊出冷汗故作淡定:“指挥官可不要冤枉我这个平民百姓,怎么敢跟暗枭会扯上联系。”
“在娱乐圈只用了三年,就从一个龙套跻身到一线,宛小姐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呢?”男人直接点破。
“你调查我?”她酒醒了大半。
“来历不明的女人当然要调查。”路修远审视着她。
“上校,没有证据就不要平白无故冤枉人。”宛白站直,强撑着。
“确实没有证据,原本也只是怀疑。”男人挑眉,“不过宛小姐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
“表现得越完美,反而不正常。”
“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急,那么快就露出了马脚,要不是漫漫阴差阳错之下打翻了那杯酒,你是不是已经在幻想着把我迷晕,醒来以后让我对你负责。”路修远眼神冰冷。
“指挥官又怎么知道那药是什么?”宛白破罐子破摔。
她料定路修远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平白无故地抓人,这些年她和暗枭会的联系都很谨慎,就是查也查不到什么。
“一闻就闻得出来,你当鹰隼特殊行动小组平常的训练是摆设?”
宛白愣在原地,她无意中瞥见角落里的衣裙,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其他主意。
“上校聪明,亏我费尽心思地接近路凌才赢得了这个机会,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她饶有兴致地说道,“不过我实在是好奇,上校究竟喜欢哪种女人呢?”
见他不答,女人上前笑着分析:“美人计都不管用,上校心里住着谁呢?”
“依指挥官的性格,要是喜欢谁肯定是大大方方的追求。”宛白余光留意着角落,“你喜欢的人想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吧。”
“胡说八道!”路修远语调提高呵斥。
“路指挥官急什么?”宛白饶有兴致地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想到了谁啊?”
墙角露出的裙摆止不住地抖动。
“你自己好自为之。”男人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太有意思了。”宛白扯着嗓子喊着,“指挥官,这句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女人扫了一眼墙角,也紧接着离开。
二人走后,陈可捂着嘴巴从角落出来,满脸震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
回到家后,已经差不多接近12:00。
路漫漫洗完澡后,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等人。
茶几上放着一个蛋糕。
形状有点丑,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
原来这些天她一回来就钻进房间,搞得自己脏兮兮的,是捣鼓这玩意。
男人心头一暖,他将外套脱下,盖在了女孩身上。
见她头上多了个退烧贴,脸颊还红扑扑的,路修远不免有些担心。
“漫漫?”他蹲下身靠近沙发,轻唤着,探向额头测温度。
此时的路漫漫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烧迷糊了。
没想到体质那么差,早上落的水,中午做蛋糕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就发烧了。
“你回来了啊。”路漫漫浑身无力。
“嗯。”
她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你凑近点。”
她抬起手,用尽浑身的力气半起身。
路修远依言低头凑近。
“生日快乐。”路漫漫温热的气息扫过男人的耳廓,手上的镯子发出悦耳的声音。
与此同时,12点的钟声响起。
男人手上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见。
血管攀着纹身的线条,完美地融在了一起,像一株正在生长的藤蔓。贪婪地吸食着血肉,肆意地扩散,生根发芽,抽出枝条。
“抱歉,破坏了你的生日宴会。”路漫漫诚恳地说,“这声祝福也有点晚了。”
“不晚。”他扬眉一笑,“而且那个生日宴会从一开始就是坏的,你不用自责。”
“嗯。”她盯着桌子上的蛋糕,“有点丑,你想许愿吗?”
许愿。
好陌生的词。
一个大男人没那么矫情,小时候母亲哄着他许过一次愿,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实现。
自从之后他就没干过那么傻的事。
每年的生日,也都成了交际会,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许愿这种幼稚的事。
“好。”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蜡烛点燃,烛火照着二人的脸颊。
男人湛蓝的眸中窜起火苗,红蓝相互辉映,似晚霞般绚丽。
闭上眼,手一合。
再次睁眼时,对面的人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带微笑,脸颊还红扑扑的。
这是他见过最丑的蛋糕,却是最喜欢的一个。
“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啊?”她有些好奇。
“希望我第一次许的愿望能够实现。”他说。
“那你第一次许了什么愿啊?”路漫漫追问。
路修远缓缓吐出两个字:“保密。”
“小叔叔。”路漫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挖了一下蛋糕,将奶油抹到了他脸上。
男人并不恼,笑着擦脸,伸手舔了一下奶油。
甜而不腻。
人不可貌相,蛋糕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