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此刻只想看着路修远是如何狼狈的死去,经过提醒他把药剂倒了回去,并关上了盖子。
枪都已经在路修远头上了,路漫漫也已经是囊中之物,任凭他们长了翅膀都逃不掉了。
路修远越走越近,枪只差一点就抵到脑门上了。
“停。”夫苏命令:“就在这跪吧,我的手下败将。”
男人的身子逐渐向下移动,半曲着脚。
路凌盯着他,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见他的注意力全在路修远身上,路漫漫深吸一口气,准备殊死一搏。
看着近在咫尺的药剂,就握在路凌的右手上。
路漫漫求生的本能爆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挣扎。
“不许跪他!”随着一声吼叫,路漫漫挣脱了束缚。
混乱中,她抢夺了瓶子,并向旁边扑去。
“啊!”女人尖叫了一声,夫苏控制不住偏头。
就在那么一瞬间,路修远用力向上一踢。
谢炎焱眼疾手快地将几个举枪的雇佣兵击倒。
天台的地面上血流成河,月光照射着,看起来有些诡异。
砰。
在枪落地前,他还是开出了枪。
“嘶。”路修远忍着痛皱眉。
子弹偏离了头颅,但还是伤到了右臂。
夫苏率先捡到枪,结结实实抵到了他脑门上。
路修远捂着右臂,耳边传来女孩的声音。
“她应该也是你的软肋吧。”路漫漫打开瓶盖,劫持着秋燕。
那些雇佣兵的枪对准了她,也不敢开枪,等着夫苏的指示。
周围的血腥味入鼻,没有人说话。
场面再一次陷入僵局。
夫苏神色凝重,表情犹豫不决。
秋燕害怕地哭喊:“我可以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死……”
孩子?
原来她怀了孩子。
路漫漫又多了一分把握:“至少我还活了18年,呼吸过新鲜空气。”
药瓶越靠越近。
秋燕用眼神催促男人做决定,满脸慌张。
好半晌,他才开口说话。
“行,他一条命抵不上两条命。”夫苏咬着牙:“给我把人放了。”
路漫漫依旧没松手,抬下巴示意:“你先放。”
“你是觉得我不会信守承诺吗?”
路漫漫收紧了手,很是无语:“我并不想赌你本就没有承诺。”
沉默片刻后,夫苏半妥协:“一起放。”
“那把枪收了。”她望了一眼雇佣兵。
夫苏看了一眼直升机:“让他也收。”
还真的是憋屈,有一天被小女孩威胁。
这要是传出去,真的要钉死在耻辱柱。
双方都收了枪。
路修远慢慢走向天台边,而秋燕则是走向天台门口的方向。
除了风声,天台就只有脚步声。
一男一女往相反的方向慢挪,越来越近。
即将交错的那一瞬间,周围的建筑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整个楼层都震了一下。
周围的建筑倒塌,燃起熊熊大火。
“不好,时间到了。”谢炎焱按着耳麦:“再不走都会死的。”
暗枭会也没有想到,路修远是打着赴死的决心。
他可不想一起死在这。
在雇佣兵的护送下,他拽着秋燕往天台门口跑去。
砰——
谢炎焱瞅准时机,凝神屏气,抬手又给了夫苏一枪。
子弹擦过雇佣兵护着的手臂,射向了夫苏的肩膀。
“唔。”夫苏叫了一声,怀中的秋燕抬头,眼神惊恐。
“没事,快走。”他不忘安抚。
下一秒,那些人便消失在了天台门口。
路修远捂着手臂向女孩走来,头上冒着汗。
“小叔叔……”路漫漫手上还拿着瓶子,眼底泛着泪花。
身后传来响动。
路修远眼睛睁大:“小心!”
“去死吧。”路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从后面向路漫漫扑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药剂,想来一个鱼死网破。
砰——
谢炎焱及时开枪。
路凌中了弹,身体还是向路漫漫的方向去了。
路漫漫后面一凉,根本来不及躲开。
眼前忽然一黑,有人将她推向旁边。
路漫漫摔倒在了地上,手上的东西掉落。
药剂撒出,两个男人扭在了一起。
离地上的撒落的药剂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路凌抓着路修远不放,将整个身体往药剂撒落处滚动。
在千钧一发之际,路修远忍着右臂的疼痛,起身压倒了他,并及时脱离。
“啊啊啊啊!”沾上药剂的路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抓挠着被侵蚀的皮肤,伤口被慢慢腐蚀,渗入血液。
大楼晃动得厉害,火势蔓延,正在一点点倒塌。
直升机放下了一根绳索。
林水淼催促:“快走,真的来不及了!”
“漫漫过来。”路修远轻唤。
他脸上都是不同程度的擦伤。
路漫漫跌跌撞撞地奔向他。
熟悉的怀抱和味道,她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只见男人左手拉拽着绳子,右手紧搂着她。
直升机上升,二人腾空而起。
右手越用力,血就流得更多了。
路漫漫看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喃喃道:“我又害了你……”
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应她。
轰隆!
大楼倒塌,淹没在火海里。
谢炎焱将二人拉了起来。
刚到机舱路修远便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路漫漫伸出手去替他包扎。
那一刻她才发现。
带了那么久的白玉绞丝镯碎了。
那三根缠绕的玉环和上辈子一样碎了……
只不过上辈子全碎了。
现在只碎了一根玉环,而余下的两根紧紧缠绕在一起。